老师啊,你知道吗?我觉得,我真的已经足够坚强了。
……
那天晚上,班主任和南嘉乐聊了许久许久,聊她自己的过去。以前,她母亲也是经常和父亲吵架,动不动就发脾气,摔东西,甚至有一次,还掐着母亲的脖子,吓坏了她。
聊她的现状,原谅了父亲,不然能怎样呢?他是自己的父亲啊,因为老家在农村,那时候,家境不是特别好。她的父亲已经年迈,因为挑着一个扁担,走在大田埂上,又下着大雨,一不小心滑了一跤。班主任连夜骑着一辆电动车回了老家,将父亲送进了县城人民医院。诊断为骨折,连续照顾了将近一个月,那时候的她还有一个孩子以及班上的一堆孩子。忙得焦头烂额,累的像一条狗,躺在床上就能够睡着。
南嘉乐,很感谢她,班主任的安慰开导真的很温暖,让她很感动。可是,怎么样呢?
不能够解决自己的任何问题,最后还是得靠自己。靠自己理解?靠自己解决?靠自己释怀?这种情况,怎么能和别人说呢?又和谁去说呢?又是这么搞笑,这么无厘头,哪有自己的女儿,会怀疑自己母亲干那种事的。
而,班主任的话里话外的意思好像都是南嘉乐爸爸的错,甚至以为是南容博……可事实上呢,如果南嘉乐没有误会自己的妈妈,那事实便是大相径庭。可是,南嘉乐可以说吗?
那天晚上,在白琪接南嘉乐回家的路上,南嘉乐坐的依旧离白琪很远很远。不管是肢体上,还是心理上,她现在没有办法,多么坦然地面对白琪。她紧紧攥着自己的衣角,若有所思,可是谁也猜不到,这个女孩心里在想些什么。
“乐乐。”白琪开口喊道,语气极其的小心谨慎,可是,南嘉乐没有回答。
过了一会儿,白琪再次呼唤。
“嗯。”
“你怎么了?”
“没什么。”夜很静,风很轻,能够吹动衣角,可以佛动发丝,可是载不走南嘉乐的悲伤。
“今天,刘老师有没有找你聊天?”
“嗯。”
“聊了些什么?”
“没什么。”天聊死了,周遭再次陷入了安静。
“乐乐。”
“嗯?”
“是不是我是一个特别特别不称职的妈妈?”这句话很轻,因为风可以载动它,载进了南嘉乐的耳朵里,可是也很重,在南嘉乐的心里深深地砸出了一个洞。鼻头突然一酸,低下了头。又摇了摇头,不知道前面的人有没有看到。
恍惚之间,南嘉乐的脑海里产生了很可怕得到念头,要就这样算了吧。自己真的无法假装什么都不知道,要不,离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