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热的声音语气在江知暮的耳边响起,令江知暮回了神。
“娮娮。”她的外婆裴昭尹和蔼地看着江知暮,张开怀抱等着她,但江知暮不为所动;对于5-8岁期间被外婆带的孩子,她深知她外婆一张和蔼面孔下的鬼畜。
裴昭尹是丹巫双修,平常最喜欢的不是炼丹,是研究毒药。还喜欢在皮肤表面涂亿点毒药粉,带亿点她的“可爱”蛊虫,她管这些叫她的“小宝贝”;这东西碰了搞不好一点你就会跟这个世界say bey。作为她的亲外孙女,江知暮小时候也没有幸免被迫害的命运;但是她并没有觉得委屈不公之类的,因为她外公和妈妈舅舅们也是这么过来的。而且也幸亏她外婆,让一家人对大多数的毒免疫了连不是巫修的大家都能认识大多的蛊虫了;真是可喜可贺。
“娮娮。”裴昭尹又叫了一声,脸上的笑容弧度变都没变一下。
“外婆。”江知暮站在原地不动,面不改色地跟裴昭尹说,“我不想跟你拥抱。”开玩笑,她可听说了最近外婆又研究出了一种新毒,以外婆的性格现在肯定都涂身上了;这个碰上虽说不死但保不齐昏几天,自己要是昏过出发日子,好日子又要重新选了。
听到江知暮的果断拒绝,在外婆后面的三舅江辞林给她竖了个大拇指。作为被自家母亲迫害最多的人,江辞林对有拒绝他母亲的这种他没有的(划掉)勇气感到十分佩服。
“不愧是娮娮,真是太可爱了。”裴昭尹笑容不改地放下了手,眼神愈发欣赏。
江辞林的眼变成死鱼眼,他真的想呵呵,母亲对他从来都语气这么温柔的没这么说过话,更别说在自己拒绝她之后了。这就是隔辈亲的待遇吗?
“既然人来齐了,那就正式开始说一下娮娮的这次渡劫吧。”外公语气颇为严肃道,“这次渡劫绝不能像上次一样随意。”
江知暮欲言又止,她其实想说也不用这么兴师动众的,各家通知一下就行了。但害怕自己被围着念叨,还是算了。
“徐老头已经把日子算好了,说这个月的十五号挺好的,还说娮娮十五号的巳时两刻到最好。”江明月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说。
十五号?巳时两刻……啊,九点半。师父算出来的真的准吗?江知暮对自己的亲亲师父产生了怀疑。不怪她对自己的师父这么不信任,毕竟他是个重度社恐+死宅啊,拜师五年了,除了让自己下山给他带漫画新刊和谷子,师徒俩基本就没怎么见过面。平时干嘛都是vx联系——因为太社恐连传音符都不敢用。上一次渡劫还是自己算的呢。拜师后传授知识全靠往屋外丢书,丢完再发vx给自己。遇到不懂的也是拍照发vx给他。
说真的,还真没怎么见识到自己师父的实力呢。当时怎么拜的师来着?好像是招生会上就他一个人全是裹着黑布连手都不肯露出来,当时也是他先亮白板问自己愿不愿意拜师;说实话不太愿意当时,毕竟他看起来像一个黑化版的木乃伊。但娘说他实力高强,手里好东西不少;收了我也就一个弟子跟他不亏。于是就这么答应了捏。
说到底是被娘忽悠了吧,让我这么多年学的那么杂,跟人比试的时候都报不上自己修什么。耍剑的可以说自己是剑修,炼丹的可以说自己是丹修,炼器的可以说自己是器修;画符的可以说自己是符修……我这种什么都练一点的难道要说自己是……杂修?
咦——才不要,快忘掉!
江知暮摇了摇头,回过神发现自己因为动作幅度大而引起了家人的注意。
“……怎么了?”江知暮被五双眼睛盯得背后寒毛竖起。
“安排你都听清了?”江明月挑眉问道。
“嗯。”什么东西?刚才走神的江知暮硬着头皮回着。
“那既然如此,就散会。”江明月看破不说破,打开酒壶朝江知暮摆了摆手,说,“既然都明白了就别打扰我喝酒了……”
“姐……”江辞林眼馋地盯着江明月手里的酒壶。
“不行,滚。”江明月看都不看江辞林一眼。
江辞林失望地瞬移走了。
“你怎么还在这儿?”江明月疑惑地看着像个木头桩子一样杵在原地的女儿,犹豫了几秒,将酒壶递过去,问道,“来点儿?”
“不了。”江知暮摇了摇头,她默默地盯着江明月,似乎想研究出什么。
“有什么事直说。”江明月不自在地搓搓手臂。
“我真的不是你自孕出来的吗?”
事到如今,我还在怀疑这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