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阮迈着小短腿,急急地跟了上去。由于身高的缘故,她可以清楚地望进他的眼底。
晓星尘眸里荡漾出栀子花香弥漫的长夏,跳跃,热烈,清白又明媚,像白昼追不上的风。
心头微动,埋下种莫名的情愫。日后的生根发芽,潜滋暗长成不可预料的地步。
这是边阮完全没想到的。
他们到了夔州。这是个贸易往来流动极快的地儿,几乎是每家每户都很富裕,街市更是喧闹繁盛。
虽然之前演过些古装电视剧,但是亲身体验下边阮还是发觉两者之间都有区别的。
她新奇地看着这些东西,目光跳跃,眸光灵动活泼。一旁的晓星尘脚步已经慢了下来,与她走在一起,眼底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宠溺。
都是白衣飘飘,面容姣好的人儿,看上去居然有些莫名的相配。
“道长,你看我像不像这个小脑虎?”边阮看见一顶做工精巧的虎头帽,顺手拿着戴在了头上,问道。
边阮的头圆圆的,头发毛茸茸的,配上嫩黄色的虎头帽,看起来很是稚气和可爱。晓星尘笑笑,把虎头帽摘了下来,给她换上了一顶粉色的兔子帽帽。
反而比刚才更可爱了。再加上边阮瞪圆了的杏眼,奶凶奶凶的,一点威慑力都没有,形成一种莫名的反差萌。
“我才不是弱唧唧的小兔几呢。”
“噗嗤。”晓星尘看她瘪嘴的委屈样,忍不住笑出声,温声道,“好好,你不是。你是凶猛的小老虎。”
他转身放下手里的虎头帽,拿出些铜板,温声道,“老板,这两个我都要了。”
“好嘞。”老板笑意盈盈的,看上去很是和善,“公子与夫人真是恩爱啊,令人艳羡。”
晓星尘下意识地解释道,“不,我们不是..你可能误会了。”
老板给他抛了个意味不明的眼神,又笑道,“我懂,我懂。来日方长嘛,总会是的。”
边阮的嘴角漾起抹笑,甜甜的,看上去很是讨人喜欢。今日份的晓星尘也在脸红呢。
两人继续往前逛,晓星尘脸上的粉红逐渐淡下去点。他瞧见一家正在卖棉花糖的铺子,想到那幕场景,控制不住地去买了一个回来。
“吃。”他把叉着棉花糖的棍子塞到边阮手里,语气带着些热切。
边阮其实很讨厌这股甜腻腻的味道,尤其的大面积像云絮般的棉花糖,要是会粘在脸上,很毁形象。
谁叫生活掐住了她的后脖子呢。
吃就吃,赶明儿等她攻略了晓星尘,她要让晓星尘啃六个大猪蹄子。
她无奈地看着棉花糖,生无可恋地咬下了第一口,小心翼翼地在拥挤的人群中穿梭着。
果然,她就知道这玩意不会带给她什么好事。
前面一个中年妇女突然转过身,边阮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脸与棉花糖不小心来了个亲密接触。
……顿时糊住了整个脸部。
中年妇女尴尬地看了眼看不出五官的边阮,蹭着人群悄咪咪地走着,唯恐边阮找她责任。
边阮好气,但当下之急还是先把腻在脸上的棉花糖拿走,结果发现小部分居然粘在了脸上,黏糊的她当场就自闭辽。
没想到晓星尘也是个纯纯纯直男了。看到边阮被糊了,他第一反应不是帮她移走棉花糖,而是克制不住地笑出了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边阮透过薄薄的棉花糖给了他一个疑惑的眼神,满脸都是问号。
晓星尘这才敛起笑意,努力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笑意,如果能把在边阮瞧不见的时候,嘴角疯狂上扬这个毛病改掉就更好了。
他带边阮去了客栈,办完入住事宜后,让她去客房洗了脸。当水接触脸部那一刻,边阮犹如获得新生。
太太太爽了。
她全方位地观察完自己的外貌后,用各种彩虹屁把自己夸了一顿后,心满意足地出了客房。
现在也是吃午饭的点了。
本来边阮想维持一下自己的吃不胖人设的,但这在王境泽面前都被说了句真香,自己又怎么可能逃脱呢。
于是她毅然决然地点了一堆荤菜。晓星尘想必也知道她不同于那群小白花,是一股冲出天际的泥石流,眼神都没有诧异下。
吃饭的时候总是人心情最愉悦放松的时候,因此在这个时候总能听到许多平时听不到的八卦。
比如现在。
在隔壁桌生动形象地描绘下,边阮听到了清河聂氏被岐山温氏打压了。
杀害常氏五十多口的薛洋逃走了。
以及……
有人找储仙阁的头牌没找到,囚禁了储仙阁所有的娼妓
边阮听到这个消息,啃着鸡腿的动作蓦然停了下来,她……她居然连累了一整个青楼的娼妓。
心下一紧,她总感觉自己的身份太祸水了,而且总是被世俗议论。这什么时候才能完成攻略晓星尘的任务啊?
“什么了?”晓星尘看她神色不对,有些担心地问道。
边阮重复了刚才听来的消息,眉眼间全是忧愁。她可不想连累任何人。
“你先别急,这几天你尽量不要出去,待在客栈里。我去打听打听具体详情。”
晓星尘也知道事情发酵的不对劲了,但现下还是先安抚住了边阮。
边阮强颜欢笑了下,语气有些低落。
“谢谢你,道长。如果没有你,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边姑娘,你不需要和我说谢谢,我们是朋友,帮你是应该的。”晓星尘目光温柔,似是能融化月球。
边阮羞怯地点点头,眸含春风清波流盼,鬓角的两绺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徒添几分勾人的风情。
“既然我……我们是朋友了,那我可以叫你星尘哥哥吗?”
晓星尘狭长的眼眸如潺潺流水,温润得如沐春风,听见这话时微微怔了下,缓缓道。
“好,那我也唤你阮阮。”
“嗯呐。”
边阮一连在客栈待了三四天,奔波许久的晓星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