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成,往后也会是
“关盛,就当我看错你了”
楚静姝走后,他低低唤了声昭昭
心下酸涩的过分,四周翠色草木都失了鲜活
自此,静姝见到他便绕道,不再找他,他去寻她,也被拒之门外,他捧着食盒候着她“昭昭”
他捧着的是她说的最好吃的糕点,每块都完好
她明是红了眼眶,却将糕点打翻
“你再也不要来找我”
糕点碎的一踏糊涂,她转身离去,他将那糕点碎屑一点点拾起,放在口中,却是晦涩难咽……
此后便是形同陌路般,唯一一次同她对上视线,便瞧见了她眼中的冰冷,尖锐的刺痛了他
而那纨绔子弟不再寻他开心,觉得嘲笑欺辱他没意思,一副软骨头,叫人见了便讨厌,转而去欺负楚静姝,原以为她是个木头,却不想是个榔头,你给她一锤,她便使力给你一榔头
却不想这人静姝身体不适,脸也烧的通红,那几人不识眼色的作弄她
恰巧被关盛瞧见,静姝被扯了头发,推了腰便倒在了地上
他眸子冷了起来,朝那几人走去,那人看了他这副模样倒有些怕了,想到他软弱又胆大起来,却不想,他生的瘦弱,身上尽是骨头,手上的骨骼打的人生疼,一拳一拳打在那几人脸上身上,似是使出了周身的力气 ,那几人慌忙的反击,却被他愈发凶狠的拳头吓住,打的几人鼻血横流,慌忙逃窜
摸上静姝额头,烫的吓人
“昭昭”
静姝勉力睁开眼睛,勾起一点浅淡的笑意喃喃道“这次,很厉害”
拦腰抱起后便背起静姝去太医院,只是当时打架耗费了他大半力气,静姝不时从他背上滑落,他不时走走歇歇
静姝身上越发滚烫,却还喃喃自语着
但又像是说给他听的
“这次,就原谅你了,下次再也不许惹我生气了,否则,否则,我便再也不同你说话了”
似梦呓的话,却被少年当了真,勾上她的小指,在大拇指上盖了章
“好,从此以后便由我护着你”
心扉彻底叩开,原以为自己成了所有人都厌弃的存在,却未想到有人视如珍宝
“昭昭,谢谢你”
少年哭着,却也坚定
静姝一病便病了好些日子,总是半夜烧起来,烫的吓人,静姝病了几日关盛便守在床前几日,寸步不离
太医说是伤寒,若是第四日再不退热,便是救不活了,皇后娘娘都失了希望似的哭着,命工匠为静姝打棺椁,他却始终不放弃,不论早晚摸到她身上烫起来便用冰毛巾擦拭,甚至褪去外袍在雪地躺许久,等身子凉透,再抱住她,为她降温…
终于第七日,她退了热,一点点好了起来
明是她生了病,他却也瘦了一大圈
他寻到一武学师父,想让他教他练武,可那人一听便摆手拒绝
“你这病秧子,练不得”那人抚着他的长髯,连连摆头
关盛,紧咬下唇,双拳紧握
“前辈,练不练得,总要给个机会一试”
前辈反倒笑了“好,有志气,那你练最基础的扎马步,两天两夜,就在此处,不吃东西,不倒,我便收你为徒,如何”
“好,前辈一言为定”
话虽答应的利落,却是做起来绝非易事
而前辈也并非故意刁难,只是想瞧瞧虎父生是否当真是犬子,他知晓关盛父亲对关盛冷落,旁待,他也曾劝过,可那人充耳不闻,但他却着实不信,此少年已如青松之姿,不信其将庸碌便也决心一试
若真是凡品,也罢,若是…
关盛只扎了两个时辰,腿便细晃起来,勉力止颤
静姝知晓他的决心,便只是时常候在他身旁,而关盛便叫她快些回去,大病初愈,便叫她多歇
而那前辈便只是,不时来游说他放弃,第二日时,他唇都干裂,却不肯喝一口水,静姝捧着水劝他
“无妨的,他不在”
关盛只是摇头,“不可,答应好了,即使他不知,也绝不能违背”
只至夜间时那前辈来同他说好了,他却道同前辈讲好两天两夜,便是一刻也不少
却不想第三日,前辈正午才醒慢悠过来,他已是几欲昏厥,见到前辈道了声“前辈,可要守信”
便直直倒了下去,将养了两三日才好
此后,他便是日夜不歇,寒来暑往,他也未有怠慢
身体也逐日强健起来…
却不想国泰民安的一朝被打破,蛮夷攻入,数万兵士平寇却再未得归
二公主,一篇居安赋,名动天下,无数仁人志士居安思危
《居安赋》
时岁寅初,念山河同寂,英魂未归,举国共悲,余黄纸新坟,夜猿哭嚎。唯见长潦血未涤,三千新妇尽白衣,哀号鸿野,杜鹃血泪嘶声啼。
江河寂寥,冷月无声,唯愿盛年故旧,生民得安,世事清平,征人尽解甲,岸芷杨柳青。遥寄此心系月明但愿明月应我心。
她在深夜更改数十遍,最后拿来念给他听时,眼睛都红了,关盛便知道,她心怀天下,忧心黎民,既是如此,他便去做那明月,去应她的心
应召入兵,却不想,父兄皆是冷漠之姿
“不要丢了关家脸面”
他极大的被挫败,即使习了武,依然不认可,却不想,只有静姝信他
“我为你做了软甲,盔甲,你可要仔细带好,你定是会得胜归来的,我等你”
交于他掌心的软甲针针细密,拿起静姝的手查看,细软的指尖上针眼遍布,血渍般般
轻落一吻于她指尖
“等我回来”…
他得胜而归,赏了不少东西,他不甚在意,第一要紧,便是瞧瞧他的昭昭瘦了没,胖了没,如今如何了
见人一切安好,这才放下心来
皇后娘娘轻声调笑“怎么,想娶我们家昭昭,这你可得好好攒聘礼,我们要的可是你自己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