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厌,我要去找楚聆”
“我陪你去”
幼宜笑得讨巧,颊旁两个梨涡实在哄人
“不用的,你还要上朝,我自己去,不会有事的,况且,月儿也会武功”
“那我安排几个人跟着你”
“不用的”
楼厌板起脸,故做生气的模样
“好吧,听你的”
换了行装,便去那花楼
命跟随的侍从守在外侧,便进了花楼
往那柜台丢下一袋银钱
那老鸨摇着扇子,眼珠转的非快
“呦呵,真是阔气呀,您二位来我们花楼…”
用扇子掩住半张脸,“我们这的小厮也是清秀的,您二位看着…”
幼宜出言制止“我们是来找人的,楚聆,有没有这个人”
那老鸨扇子摇得愈发快了,目光有躲闪之意
“这名字,便是听也没听过,我们这儿便是那,牡丹,芙蓉,什么的”
幼宜从怀中掏出一锭金子,于掌心中把玩
“我这金子,是送给知道楚聆在哪的人,看来这金子同你是无缘了”
便连着那袋银钱收走,头也不回的朝门外走
“唉呀,慢着慢着,我这倒是又想起来了 ,我们这儿还真有一个叫楚聆的”
止住脚步回头询问“那她在哪”
“哎呦,她染了脏病,臭气熏人的很现在在柴房里呢”
“带我去”
便走到了后院,后院杂草丛生,那株桃树,被杂草掩映,却也是枝叶稀疏
静姝没看见早春的桃花,却也再没能见了
柴房都结了蛛网,落着沉灰,楚聆缩在一角,跟前放了个破烂的碗,碗底的残渣结壳发硬
头发错结,衣衫污痕遍布,破烂不堪
推开门的刹那便掩住了鼻子
恶臭扑鼻
“您瞧瞧,是不是您要找的人是了钱给我,我也好走这臭气熏天,我可受不了”那老鸨,摇着扇子一脸厌恶的神色
幼宜唤了她一声“楚聆”
她未应答反而连连否认“我不是楚聆,我不是”
那老鸨登时急了鼻子也顾不得捂了
“唉哟哟,你怎的不是,你们那三姊妹先前不都在我这儿”
幼宜将钱袋金子塞入那老鸨怀里
那老鸨立马敛了神色,道着多谢,便摇着扇子快步走了
幼宜扯掉了遮面的薄纱,“楚聆,你先前不是去找我吗,怎么,如今却装作不识”
楚聆微微转过了头,昔日姣好的面庞上错综的疤痕,面颊凹陷
“楚云颜,你来做什么呢,炫耀你同我云泥之别吗,还是来为你的好妹妹报仇”
幼宜嗤笑“你有一点,说的不错,我就是来为我的好妹妹报仇”
“只是,你如今这副惨状,倒是没了我报仇的必要”
楚聆面目骤然扭曲,妄图扑上来,月儿长剑出鞘,只指咽喉
“哈哈哈哈,我真是后悔呀,当是的迷药就应该下给你本来便是要下给你的,怪我鬼迷心窍下给了楚静姝”
“你说什么”
“那姜婳视你如蛇蝎,找到我便给了我迷药,还告知我她会找一个男子过来,让我引他进你的房间就可,还说事成便向宴亭求情放我离开,我自然不信她的鬼话可是凭什么就楚静姝一人出淤泥不染,她凭什么一直光鲜美好,我就引那男子进了她的房间…”
幼宜一脚踹向她,她撞上墙壁,笑得更疯癫了
“有本事,你就杀了我,我就解脱了”
幼宜勾唇冷笑“我不会杀了你的,杀了你太便宜你了,你慢慢一点点烂透再死,可比我杀了你痛苦多了”
“楚云颜…”
任凭她在身后嘶吼
戴上了面纱 将出花楼时
顺嘴问了句,“你如此嫌恶她,怎的还为她送饭”
那老鸨似是不想说的样子,挣扎几下,便道
“算她走运,宫里的公公瞧上了她,我叫她出来见见,她倒好,听了人家名讳 ,死活不挪窝,真真是不识抬举,那公公也是大方人,往我这儿塞了不少金银,叫我好吃好喝伺候着,可是您瞧瞧,她这半死不活的样,吃了好的也没用”
那老鸨自觉说的多了,失了言
可那女子却是径直便出了门
月儿一路默然不语,而她也是
良久她说“月儿,你知道静姝埋在何处的吧,带我去看看”
月儿点头
本只是想看看她,却还是买了坛桃花醉
她便是埋在京郊那处桃林里
桃花早谢了,生着青绿叶芽,枝叶繁茂
她坟莹矮小,见得一旁还修了一个小坟想来便是关盛了
关家人大抵至今也想不到,视若弃子的儿子,却挽救了他们全家性命吧
揭了桃花醉的坛封,仰头灌下一口
桃花醉,是醇香清冽的味,仰头灌下却只觉得喉头火辣
剩下的酒尽数浇于两人坟前
“静姝,长姐无能没能护着你,你的仇长姐一定会为你报”
“关盛,你不是说要娶我们家静姝,虽没能如愿,但如今你们葬在一处了,不管如何,你都要好好待她”
她絮絮叨叨说了许久,却不知到底说给谁听…
月儿望着她眼底泛上红意
幼宜朝月儿走过来“月儿,你说,是不是我不用功,不好生努力学课业才会如此,还是我不该喜欢上他,才会如此的”
说着眼泪已涌了出来
“公主,不是你的错”
“月儿我真的我很怕,我怕宴亭会找到我,我不想,我不想回青楼,我想替她们报仇可是我做不到,我做不到”
“公主,没事的做不到,就不做了”
明明应当是天真烂漫的年纪,可公主却已亲人俱失迫入青楼,历尽了苦楚
回去时已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