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湘怡精神略微缓过来,就不怕了。
她好奇问:“你叫什么?咋被人追杀到躲姑娘床底了?”
他面无表情,心底却略过一丝惊讶。
男人往后一步坐在凳子上:“小姐不怕在下?”
沈湘怡摇摇头,怕屁,自己还有别的招儿呢。
“怕什么,你还能吃了我不成?”
他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抿唇喝了口:“你不怕我毁你清誉,伤你性命?”垂下的双眸冷漠而阴沉。
呵呵,你在口出什么狂言呢?当我瞎吗?你那两条腿可还留着血呢。
沈湘怡微笑:“没事,你长得好看,睡你不亏。”
“噗!”他冷不丁呛了口水,极力压制后轻声咳嗽几下,震惊她到底是怎么这么不害臊地。
还有更不害臊的呢,沈湘怡继续开口:“你裤衩子快露出来了,用给你找条裤子换上吗?”
“胡言乱语!你这小女娘,真是不知羞!”他气得一拂袖子,脸色铁青。
沈湘怡冷眼看着他拢了拢裤腿,哼,男人,口是心非。
两人沉默,屋中一时间只有油灯燃烧的细微声音。
“姑娘唤我李青即可。藏在床底实为不得已之举。”他淡淡地说,语气丝毫没有觉得自己行为有何不妥,仿佛刚才是床底的荣幸。
沈湘怡:……马脸到底给她投了个什么b地儿啊,想想任务到现在还没开始做,她还在摆烂,也不知道那大官是个啥样的人,会不会也这么……
“算了,你今晚睡哪?”她困了,要睡觉。
他冷着脸看了下床铺,柔软的铺被就近在咫尺。
沈湘怡到底是不忍,在他沉默的时候,把自己身子底下铺得被掀起来,抱着下床,放床边侧踏上。
“你睡这里吧,被子稍微卷一卷,早晨早点走吧。”脆桃知道她爱睡懒觉,早晨来得并不早。
被子她也不要了,走的时候正好减一件行李。
睡到一半,男人睁开眼,面无表情看着房门被缓缓推开,随后身形利落地滚进床底。
沈湘怡睡到一半,感受到剧烈的疼痛从手臂传来,她的嘴被人堵住了,疼得双眼直冒眼泪。
一个身穿黑衣蒙着面的男人正用刀比着她的脖子,而她的右臂,已经被斩断了。
“说,受伤的那人去哪了?”嘶哑的声音近在咫尺,屋里的灯灭了,她完全看不见眼前人的容貌。
沈湘怡这辈子没这么疼过,床上已经飙了半床血,她失血过多,身体渐渐发冷,头脑却清醒异常,同时心里产生了巨大的愤怒。
日常问候马脸的祖宗!
沈湘怡发动第二个技能——“还好我是体育生”。
这个技能比较特殊,凭借文字可以直接更改结局,仅限于她自己。
比如现在,沈湘怡迅速在心里默念。
“夜深人静,我的胳膊被砍断了,还好我是体育生,身体好,胳膊瞬间接好了。”
然后她狞笑着发动第三个技能——力大无穷。
黑衣蒙面人惊恐地发现他的手被握住,床上的少女以一种极为霸道地力气钳住他的手腕,而这只手,正是刚才已经被他斩断的右手。
“怪……怪物!你这个……”蒙面人想起身却被她牢牢抓着,双腿蹬着床边木头,身子往外拔,手臂扯得生疼,却无法撼动分毫。
“走什么啊?刚才不是挺能耐的吗?”
沈湘怡温柔地笑容此时在男人眼中犹如恶鬼,他惊恐过头反而被激起戾气,低吼一声,右手成爪状,向她眼睛攻去。
沈湘怡速度确实不行,但她的手还握着男人的一条手腕呢。
她再不废话,直接捏断了歹徒的手腕骨,在他发出惨叫的瞬间,一脚踹上他的胸口。
男人飞出两米远,栽倒在地,一声没出,直接晕了。
沈湘怡刚才情急之下伸腿,到了他身前时才急忙撤了几分力,就怕把人踹死,现在看他没声了,她赶忙手忙脚乱把被子掀到一边,下地跑过去。
学着古人的手势,往他鼻尖探了探,还有气儿,没死!
“呼——”幸好。
她此时才想起之前的男人,人呢?
沈湘怡转头看向软塌,只有一床蚕丝被,凌乱的被面就大咧咧摊开,空无一人。
她回头……正好和床底的一双眼睛对上……他目光平静地看着她
这人……是真狗啊……
饶是她看过再多骚操作,此时心中也升起了巨大的感叹。
叫什么李青啊,你就叫李二狗吧。
李青从床底挪出来,从容不迫地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
不知怎么,他感觉自己身体好多了,没有那么冷了。
“二狗……不是,李青,这人你认识吗?”沈湘怡都懒得用能力,这贼一看就是照着男人来的。
李青蹲下,摘下他的面巾,摇摇头。
这男人就长得平平无奇,是个非常普通的中年男人的面相,身形也并不高大。
看着麻烦的男人,沈湘怡本想说那你走吧,视线瞄着他依旧苍白无血色的脸时,她又心软了。
这间小院已经被她包下了,隔壁房间住着脆桃,这死丫头睡得比猪还沉,半点不知道自己小姐屋里出现了两个男人。
李青伸手摸上他的脸,干脆利落地把他的下巴卸下来,沈湘怡找了一圈没找到绳子,上手就要扒歹徒的裤子。
“你这是作甚!”李青一把捉住他的手,呵斥道。
沈湘怡疑惑:“不把他绑起来吗?”
李青松开手,在她又伸手时挡了一下,“不用绑,他暂时醒不了。”他刚才顺手狠掐了下男人的后脑穴位,他至少会昏五六个时辰。
沈湘怡哦了一声,太困了,她实在是太困了,明天,哦不,今天她要睡到午时再起。
第二天。
她果真睡到了午时,李青起来看了她好几次,心里也忍不住佩服。
她可真能睡啊。
沈湘怡醒的时候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