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被判处死刑,京都之内人人自危,生怕杜崆在自家府中挖出了桐木小人,乃至为证明自身清白,邻居之间相互检举的事也不在少数。杜崆则洋洋得意,时常招摇过市,说他自己在奔走调查巫蛊之案。
朝中的各位大臣一时之间无人敢与他对视,温侍中、王阁老等人竟也不得不对着这比他们小一轮的后生忍气吞声,只怕被他抓到把柄。令狐右相则说他感染风寒,病情严重无法上朝,推脱不见同僚。
但,事情还是这样发生了。
雍王府内宅,西厢房内,娘子丫鬟全部挤在一间房内,其余奴仆则聚集在不远处的一间偏房内。房内,众人或站或立,面色戚戚。
楚良玉抬眼看郑娘子坐在一章桌子旁,以丝巾捂面嘤嘤哭泣,郑娘子从娘家带来的随身侍女丹凤扶着郑娘子的肩膀,怒道,“还不快去问问那群无理取闹的家伙要搜到什么时候才肯罢休!若搜不出来就快滚出去。”
檀玲冷冷地说,“你叫人家走,人家便肯走么?”她从前服侍萧兰因,自王妃死后在府中负责大大小小的杂事,颇受府中人的尊敬。
雍王的奶娘年岁已高,闻言忽然爆发出一声哭泣,掩面垂泪道,“青天白日里,闯进来不分青红皂白就把人关在这里,阿郎与圣上年轻时也是骨肉情深啊,如今这一群无赖之人在雍王府内如此放肆,圣上怎么会容忍?一定是哪里弄错了。”
楚良玉沉默,适才,杜崆突然领人闯进雍王府大肆搜查,怀疑雍王实行巫蛊之术,手中拿着的确实是皇帝的圣旨不假。为防止干扰搜查,他们将雍王府男女老少羁押在一起。雍王得到消息时身在朝堂,如今正匆匆赶回雍王府。
金枝安慰奶娘道,“我相信阿郎不会用什么巫蛊之术咒圣上,哪怕这些人意欲把巫蛊之案加到雍王府头上,他们也绝对搜不出来证据的。”
楚良玉也说道,“大娘,现今哭也不是个办法,我们只能看事态如何发展了。”
檀玲则悲观地扔出一句话,“人家要查,要加罪于你,哪有查不到的道理。”
房内一个新来的侍女闻言“噫”一声吓得一抖,“阿姐,你这话,难道真的会搜查出那、那不详的东西吗?”
这话语一出,房内陷入一阵难耐的沉默。大家都在思索,到底会不会真的搜查出来桐木小人?要知道那谢家也曾口口声声说自己没有下过巫蛊之术,她们谁也心下没底。
“……”檀玲默不作声。那年幼的侍女接着说,“若、若真的查出来,那雍王府上上下下岂不是……”
“没做过的事就是没做,为甚么自己先疑心起自己来了?”楚良玉一拍桌子,怒斥道,那年幼的侍女顿时不敢吱声。
“阿郎,阿郎在哪?阿郎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这个家需要他来为我们做主啊。”郑娘子揩揩泪,哀怨婉转道。
阿爷还迟迟不能回来,这群家伙在雍王府到底能做出什么也未可知,怎能坐以待毙?
楚良玉心念一动,忽然叫金枝备上纸砚,开始奋笔疾书。须臾之间,她写好一张书信。这封信是写给燕邶王的,现下只要依情况而定,找机会将信送出去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