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实在厌弃了只管把我撵走就是了。可别委屈了自己。”
“你下去吧。”
屋子空了下来。一如自己的心也空了下来。
彼时,听闻屋前几声利落的请安。
覃霜颓然坐着,男人却已撩了衣袍入内,坐在了塌边。覃霜在他的视线下感觉到了局促,声线僵硬地问了安。
男人眸色依旧温和:“你感觉如何?”
覃霜一言不发。
他笑意一顿:“既然不愿说,那就躺下把身子好养再说。”
“魏信。”她抓着身下的被褥,“你还要关我多久?”
魏信对于她此时的怒意,倒是面不改色,“父王已经把你指给了我。抗旨,可是死罪。”
“你们皇家都是一丘之貉。都不得好死。”
“不得好死?”他端详着她的眉眼,也注意到了她微微颤抖的身子。把玩着手中漆黑的扳指,不怒反笑:“霜儿这是觉得,我待你还不够好吗?每日好吃好喝地伺候着,出去的这几日天我也未曾叫人打扰,还让你和他如愿见了面。”
魏信自认为已经做了最大的让步。哪个男子会让自己未过门的女人去见一个外男?何况,他们也不只是见面那么单纯。
“能不能放过我?让我走、我不想在这儿……”
“北境易主。你能去哪儿。”
覃霜道:“他如今已是心灰意冷。你用我来威胁他已经没有意义。”
“我不这么认为。”
“我已经跟他说清楚了,还不够吗?”覃霜道,“你究竟想要我怎样?”
“婚期将近。他来是不来、放没放下,我一看便知。”魏信娶她是父亲的意思。可接触得多了,他对她也渐渐有了男人对女人的意图。
“从前你那样对姐姐,你以为她真的会原谅你吗?”覃霜吼道,“她觉得你恶心,你让她恶心。魏信,你就是个伪君子!”
她一直以来都很抗拒他。难听的话也骂了不少。他从前还会生气,时间久了也就习惯了。
“如今我得到你也是一样的。”他淡笑道,“你能奈我何?”
他又道:“你得认命。从你出生是个女子开始,你就没有决定自己命运的权利。而我不同。你厌恶皇家又如何?你能斗得过皇权吗?覃霜,别再天真了。”
魏信很清楚,这是他内心的胜负欲与占有欲在做祟。与她是否与覃月相似无关。他不可能珍视她,更不可能宠爱她。就像他虽然留着于宜娟的命,却注定不会叫她成为皇后一样。
不过,他的的确确对覃霜多了一丝不平之意。他要把这个女人利用得很彻底,才能放过她。这是江沉雪说出心悦她开始,他就在脑海里盘算过的事。
他承认自己算不得君子。
“你可以不见他。只是这以后……”他站起身,“过了门,你就是我的女人。你不会再有机会和他像昨日那般。”想到探子提及昨日他们见面时的情形,心中不是滋味。下意识地想把话说得重一些,却还是刹住了,“还是别多想的好。免得夜长梦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