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在的同学聚会。
池渡看着程曼歌,忽然发现自己不知道她家住哪儿:“曼歌,你家是哪边的啊?”
“东城,离这儿很近,艺墅苑,知道吗?”程曼歌搓了搓胳膊,感觉凉意不停的往身体里钻。
“诶,这不巧了嘛!湛哥和逢春离你家两条街,他俩都住建设小区,我在建设小区对面,百汇苑。”池渡一拍掌,“之前怎么没见过你,走呗!咱们一块儿啊!”
夏莞楚家在西城,离得远,和程曼歌一行人不顺路,便先行打车走了。
程曼歌来时打的出租,谢湛野和池渡都是骑的自行车,逢春坐的公交。
池渡想了想,问程曼歌和逢春:“你们会骑自行车吗?”
程曼歌和逢春一个点头一个摇头。
“能载人吗?”池渡问程曼歌。
程曼歌又点头:“可以。”
“那太好了!我们骑车回去吧!来来,你们两个骑我这辆,湛哥你带着我。”池渡把手里的自行车往程曼歌手里一塞,自己乐颠颠跑去谢湛野后座上坐好了。
程曼歌看逢春:“怎么样?”
路灯细碎的光投进逢春眼睛里,她笑:“走啊。”
公路上车不算多,四个人骑着两辆自行车,在马路上畅快又肆意。
后来池渡提出要和谢湛野比赛。
谢湛野载着程曼歌,池渡载着逢春。
两个人铆足了劲往前骑,身后留下一连串笑声。
程曼歌坐着后座上,紧紧拽着谢湛野的衣角,看他向前弓起的背和灌满风的白色衬衫,心跳忽然漏了一拍。
她不知道,眼前的少年,心脏快要蹦出胸腔。
谢湛野从车座上站起来,声音消散在风里:“你快乐吗?程曼歌。”
程曼歌用同样大的声音回道:“快乐啊!特别快乐!”
池渡不知道什么时候赶上来,和谢湛野并排着:“逢春!你快乐吗?”
程曼歌侧脸,恰好看见逢春眯起的眼睛和小小的梨涡。
那是程曼歌第一次见情绪如此外露的逢春。
她的声音像是沾了阳光的清泉,带着温度:“我很快乐!”
这一年他们十八岁。
无拘无束,自由如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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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时白茉和程潜正在抢电视。
程曼歌笑话他们两个幼稚:“我先洗漱睡了,你们俩小点声。”
“知道啦知道啦。”白茉应的随意。
吹风机的声音嗡嗡作响,程曼歌吹着头发,渐渐走了神。
她想起谢湛野。
想起他衣服上淡淡的薄荷味散在风里,想起他头发被吹的乱七八糟,想起他问她快乐吗。
啪。
程曼歌关上吹风机,轻轻打了自己脸一巴掌。
真是……夜色误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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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校的时候程曼歌有点不太想面对谢湛野。
她那点儿朦朦胧胧的心思,也不知道算不算的上喜欢。
一见着谢湛野,她总觉着自己那晚上想他是犯了罪。
下晚自习的时候谢湛野一把拉住程曼歌,探究的眼神在她身上扫来扫去:“你是不是干了什么亏心事儿啊?”
“没……没啊,为什么这么说?”程曼歌心下一慌,面上仍强装淡定。
谢湛野松开手:“总觉着你今天怪怪的。”
“你才怪呢!”程曼歌瞪他一眼。
现在他们四个一起走,程曼歌特地走在最边上,一边是逢春一边是马路牙子。
好不容易回到家,她一头倒到床上,仔细思考起来。
活了十八年,从来没谈过恋爱,也没有喜欢的人,她一时不好断定自己对谢湛野是什么态度。
身边好像也没有能咨询的人。
逢春……看起来就像个女和尚,肯定也没经验。
夏莞楚也不行,她自己说过感情方面反应慢。
白茉更不行,她今晚要是说了,估计明天就能把谢湛野请到家里来。
程曼歌烦躁的滚了一圈,最后决定还是以平常心对待。
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等高考完了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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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完愉快的九月和十月,唯一的盼头就是寒假。
十一月中旬会组织期中考试,是进入高三以来第一次正式的大型考试,华崇的领导班子对这次考试非常重视,强调一定要好好考,压过明德中学。
明德和华崇算是S市两大名校,明德是最好的公办中学,华崇则是一流私立高中,师资力量不相上下,生源也大差不差。
如果非要说哪里不同,大概是明德不如华崇有钱。
上次考试华崇以12人之差居于明德之下,领导强调这次如果再考砸就是“让华崇颜面扫地”。
大牛在广播里说这话的时候估计全年级都在笑,因为程曼歌能很清楚的听到隔壁班笑声,甚至能听到走廊尽头隐约的笑声。
夸张是夸张了点儿,但各个班主任压力确实大。
齐颖等大牛说完,又简单做了个总结:“大家一定好好考啊,主任说多上线一个人奖一百,咱们班班费多与少就看你们了啊!”
接下来的日子就是刷题讲题的循环,班里的学习氛围浓厚,程曼歌也没时间想七想八,每天除了学习就是吃饭睡觉,自然没感觉到谢湛野的细微变化。
考试前一晚贴考号,程曼歌在25考场,巧的是谢湛野在24考场,仅一墙之隔。
“到时候咱俩一块儿过去啊。”谢湛野顺手往她桌上放了盒牛奶。
“嗯。”程曼歌点点头,问池渡在几号。
“我离你们老远了,在49号,最可恶的是逢春!她竟然在本班考!哎,可怜的人只有我一个啊。”池渡满纸怨言,突然意识到自己没有牛奶,“湛哥,我为什么没有牛奶?”
谢湛野看他老半天,还是掏出一盒:“大男生喝什么牛奶啊。”
池渡不服:“你自己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