竖起大拇指,还有人低声夸他说得好。谢湛野只好保持微笑一路走过去,等到座位上时脸都快僵了。
“可以啊,比你之前那次有感情多了。”程曼歌夸他。
“那是,这次是我自己写的。”谢湛野挑了挑眉,顺手拿起水杯喝了口水。
白茉在他还在演讲的时候就已经和林霖等人讨论的热烈,见他回来,纷纷夸赞他:“湛野口才真好啊。”
谢湛野扬起微笑脸:“阿姨们过奖了。”
被阿姨们夸奖高兴是真的,丛台上到台下一直微笑很累也是真的。
校长讲话又是老一套,几乎没什么新意,但掌声是极其热烈的,因为校长讲话的结束也就意味着这一环节的结束。
讲话之后是献花环节,各班选出代表上台给班主任送花,也是极其无聊。台下明显开始躁动。
正在这时,从观众席传来一阵歌声。
“开始的开始
我们都是孩子
最后的最后
渴望变成天使
歌谣的歌谣
藏着童话的影子
孩子的孩子
该要飞往哪去
……”
众人循着歌声望过去,发现是一个老师在唱。
主持人的声音响起:“光阴如梭,眨眼我们已十八岁。现在,请各班同学有序起立,由体育馆北门穿过成人门行至北操场,并由一位家属为你们带上学士帽,完成这场庄重的仪式。”
歌声再起,是多位老师的合唱。
“当某天
你若听见
有人在说那些奇怪的语言
当某天
你若看见
满街的本子还是学乐先
当某天
再唱着
这首歌会是在哪一个角落
……”
气氛开始推向高潮,不少感性的人已经落泪。
白茉起身,悄悄对逢春说:“春春,待会儿阿姨给你戴帽子好吗?”眼睛里是闪烁的泪花。
逢春明显一愣,半晌点头:“谢谢阿姨。”
白茉并不知道逢春的家里事,只是看她一个人来,怕她到时候尴尬,所以临时提出来的。
看逢春的表情,白茉以为她不乐意,便又开口:“当然如果你的爸爸妈妈马上就到,或者如果你不想的话就算了,不要勉强自己,阿姨只是问一问你,不是要你一定答应的。”
逢春本来就没有不乐意,只是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而且白茉的第一句话说明她不知道自己的事情。
逢春摇摇头,真诚的看着白茉:“没有的阿姨,我很高兴。”
“那就好。”白茉舒了一口气,又笑起来,“那待会儿阿姨给你戴,让程叔叔给曼曼戴——可以吗曼曼?”
“可以啊。”程曼歌点头,没有异议。
逢春感激地冲她笑了下:“谢谢你啊。”
“我们是好朋友啊。”程曼歌拉起她的手,一起向外走去。
谢湛野一直在看程曼歌,看着两个人牵在一起的手,心里痒痒。
他也想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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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长长的成人门,被戴上学士帽的那一刻,主持人的声音适时响起:“十八岁,不仅仅意味着你们长大一岁,更意味着一份责任,一份担当。希望你们在今后的日子□□程万里,一展宏图!”
背景音乐切换,气氛再次向高潮推进。
“接下来,请与你的家人面对面站好。”主持人站到北操场搭建的舞台上,激情昂扬。
“在我们的求学过程中,是家人在背后给予我们无尽的付出与陪伴,今天,让我们把藏在心底的感恩说出口,用三鞠躬回报家人的陪伴。”
“一鞠躬——感谢家人的付出,是他们在外的奔波辛劳让我们安心的坐在宽广明亮的教室。”
“二鞠躬——感谢家人的陪伴,是他们在我们迷茫不前的时候不曾放弃的陪在我们身边,直至走出低谷期。”
“三鞠躬——感谢家人的鼓励,是他们毫无保留的信任和鼓励让我们在黑暗中踽踽独行时得以有一盏灯光。”
主持人说到最后嗓音已有些颤抖,不少同学和家人紧紧拥抱在一起泣不成声。
程曼歌抱了抱程潜,又分别抱了抱林霖和程仰书:“谢谢你们。”
她心内情绪万千,却不善于抒情,越到这种时候反而越容易不知所措。
程仰书知道她的性子,故意逗她开心,乐呵呵的说道:“是该好好谢谢我,我这个弟弟多解压啊!”
池渡本来眼圈红红的抱着他妈妈,听到这句话忍不住破涕为笑。
谢湛野看起来也有几分云淡风轻,也许是经历过更悲痛的事情,在这样温情的环境里他也没有落泪,谢冠弘同样如此。
他们两个对视一眼,谢湛野率先开口:“这些年辛苦你了,以后我养你啊。”
谢冠弘拍拍他的肩膀:“爸爸只有一句话送给你,先做人后做事。”
几人中只有逢春显得有些不自然。
三鞠躬时她是对着白茉的,但白茉说这三鞠躬她受不起,便一直握着逢春的手,两个人面对面站着。
也许是察觉到逢春的不自然,白茉主动把逢春揽进怀里:“你真棒。”
逢春鼻尖一酸,几乎落下泪来。
她吸了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的从白茉怀里站起来:“谢谢阿姨。”
程仰书看起来神经大条,实际上很会照顾别人的情绪,发觉逢春有些低落,又开始缓和气氛:“哎呀,大家都别难过啊,这个不一定要哭哭啼啼嘛!每个家庭都不一样,我们表达爱也可以笑着说啊对吧!不一定要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把气氛搞得这么沉重。”
众人笑起来,气氛轻松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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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礼最后是合唱。
“轻轻敲醒沉睡的心灵
慢慢张开你的眼睛
看看忙碌的世界
是否依然孤独的转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