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浮玉:“我只是随口一说,你反应过激了。”
奚满雪面色难看,原本想问奚浮玉会不会去知府,能不能带她去知府——
这会儿什么都问不出口,气汹汹的转身就走。
路过花绿萼时,眼看就要撞到花绿萼肩膀,花绿萼侧身一躲,见她踉跄几步,为避免奚浮玉借题发挥,抬手扶住了她。
奚满雪狠狠拍开她的手,“不用你管我,顾好你自己吧,不过是主子撑伞,你只能淋雨的玩意。”
花绿萼松开手,敷衍道:“是是是,只要能跟在三郎身边,我做什么都可以,淋点雨算什么?”
奚满雪诧异瞪大眼睛,“你怎么,怎么如此自贱……”
花绿萼不以为意:“三郎天人之姿,我卑微些又如何?”
奚满雪像见了鬼一样盯着她。
奚浮玉淡声警告:“花绿萼。”
花绿萼嘴上骚话连篇:“三郎……”
奚浮玉给她下了噤声咒,与奚满雪道,“勿要学她这轻浮作派。”
奚满雪皱眉,非常难以接受奚浮玉拿她与花绿萼对比:“我才不会。”
花绿萼简直想要翻白眼。
哦,轻浮。
什么品种的假正经。
别以为她没注意到他在佛前的眼神。
花绿萼心中腹诽,默默站在一遍,假装没看到奚满雪怜悯的目光——
大概就是在表达“你看看你如此卑微,结果我三哥只觉得你轻浮又上不了台面,真可怜。”
花绿萼暗恨:可恨这会儿没有嘴,否则高低得戳穿着假正经的样子。
她忽地眨眨眼,盈盈美目望着奚浮玉,蓄满晶莹泪水,整个人都脆弱的摇摇欲坠,似是不堪受辱般跑走。
奚满雪身为女子看的都有几分不忍,张了张嘴巴提醒道:“三哥,她跑走了。”
奚浮玉亦撑着伞离开,语气冰冷,“我与她,不是你想的那般。”
奚满雪:“??”
不是她想的那般?那是哪般?
同吃同住,又在晚上逛街,这难道能是别的关系吗?
*
花绿萼淋了雨,当晚就烧了起来。
好在有丢进药材就能自动熬药的小葫芦,给她续了点命。
她饮了药,裹着了好几层被子睡的天昏地暗,一连躺了三天。
迷迷糊糊,感觉冰冰凉凉的东西碰了碰她额头,花绿萼当场就惊醒了,睁开眼,“奚浮玉?”
奚浮玉:“病了怎么不说?”
花绿萼:“……”
花绿萼撇过头,躲开那只冰冷的手背,故作哀切,“我不想做个轻浮的人。”
奚浮玉淡声反问:“你是人?”
花绿萼从善如流,“我不想做只轻浮的妖。”
奚浮玉从储物袋拿出丹药。
花绿萼撇开头,“我不吃。”
奚浮玉微微蹙眉,似是不耐,伸手捉住她下巴。
花绿萼被冰的打了个哆嗦,抬手推他,正色道,“多谢公子好意,病已经快好了,另外,我不吃旁人手中的东西。”
奚浮玉:“我若想杀你,多的是方法。”
言下之意,完全不至于在丹药上做手脚。
他声音冷,花绿萼也烦。
又没死他家里,急什么急,需要他这会儿上赶着喂药吗?
花绿萼:“与你无关,我不吃任何人的东西。”
奚浮玉见她油盐不进,没有强求。
“那两名修士今日来了奚家。”
花绿萼哦了声,缩在被子里,准备睡个回笼觉:“他们来他们的,我又不出门。”
奚浮玉:“你要去见他们。”
花绿萼不可置信瞪大眼,“是我病了还是你病了,我为什么要见?”
奚浮玉站起身,宛若雪后松竹,清俊凛然,“不是商量。”
花绿萼嚣张:“那你用契约啊。”
奚浮玉嗓音清越,不疾不徐,“我有一枚丹药,服用之后,服用者意识清醒,行为举止却能供人驱使。”
“让她做什么,她便做什么。”
花绿萼面色苍白,“我从未听过这种丹药。”
奚浮玉俯身,乌发扫过花绿萼脸颊又落在颈侧,他漆黑瞳仁凝视着花绿萼,眸色似是含笑,缱绻又血腥:“小殿下尽管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