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放下去,也不排除这种可能。”
唐思多把腿伸直重新搭在桌边,挑衅的瞧着宫白杨:“如何?”
宫白杨粗眉冷目,说出四个字:“激将没用。”
“钱傣动作倒快,饭也不吃就动起来了。”
两人僵持时,坐在窗边张望的燕王忽然对桌前的三个人说:“楼下那几个穿粗布衣料却穿上好官靴的,就是京兆府的人。”
云淮但笑不语,宫白杨浓眉大眼却面目全黑。唐思多表情轻佻,轻声总结:“果真老狐狸。”
燕王转回目光说:“本来怕钱傣手下的人遇到那些凶徒会吃亏受伤,现下倒不必再担忧。他本来可以一直蠢下去,却总在蠢里自作聪明。”
云淮笑着说:“钱大人邀功的手段也太明显了些。少言明明说‘城南查起,切莫高声’。这些人倒好,倒先到闹市街头嘶吼一阵,仿佛恐怕人不知道他们在找人似的。
“他这是想让我知道从他离开洪上鸿开始就在紧锣密鼓的调查,但又不肯全然裹进是非里来出力。”燕王拿起一块糕点,“这样也好,至少让那帮藏在暗处的人知道这事儿如今已然有了眉目,再不是一月前的无头公案了。”
“殿下恕罪,墨笙有些疑问请殿下明示。”宫白杨有些不解,他朝燕王拱手行礼之后才问,“上午唐大人在大理寺就说过,这些凶徒盗走官服和通关文书,大概率已逃出北都。若他们还留在城里,钱傣这番做法不是打草惊蛇么?”
“你一直在大理寺查案卷,我们谈时你亦不在,不怪你不晓得。”
燕王给自己斟满酒,“我和少言的观点相同,这些人大概率是逃走了。案发一月来,巡城营、刑部、大理寺的人屡查无果。他们为什么要杀人盗物,逃出城之后要往哪儿去,竟然一点风声都查不到。人是不会凭空消失的,这多半是有人在善后。既如此,不如先翻翻北都草皮之下这些虫子老鼠。这善后的人能耐不小,能耐越大,越不会轻易离开北都。”
宫白杨眉间仍有疑问,燕王接着说:“陛下将这事交给我来做,即是希望将此事与长德殿、东宫切分隔开。现在南边局势不定,我们和漠北众部落还有良马交易,他们的铁器对我们来说也十分重要。这凶案既怀疑是厥突所为且又不能光明正大的将凶手正法,不如将掩藏他们的这条线挖出来。只有将这条暗线变作明线,北都以后才会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