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他做不来。只要您能从燕王手里保住他的命,即便是从普通士卒做起,他也能很快攀上军官长的高位。”
秦哑巴亮着眼睛,手中的笔片刻不停:“燕王狠绝,但也识人善用。事情了结后,贺鸣只要能凭本事在南边立住脚,燕王自不会雪藏良将而不用。”
南君意总结道:“你对他很是信任。”
秦哑巴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南君意沉思片刻,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重新在脑中过完一遍后问:“兵马指挥司的事是否十分着急?”
秦哑巴写:“两年前陛下已动过心思,到现在刚有些转机。”
南君意沉声道:“机不可失。我尽量在中秋节宫中小聚之日想法子求陛下彻查京兆尹府乱抓人的事情。之后的事情能不能成,则看你们自己。”
秦哑巴似乎早知道南君意会答应,点头写道:“今日巡城营里发生的的事情宫里自然会知道,到时娘娘只需求陛下放了被京兆尹府抓道巡城营的无辜百姓即可。我们自有办法将京兆尹府、巡城营、兵马指挥司和逃人串成一线。”
“好。”南君意说,“适当的时候,我还是会告诉燕王。”
秦哑巴朝南君意走了一小步。南君意说:“你这里的许多关窍都是按大理寺的吩咐执行的。我在王府里见过唐思多,我知道他是负责凶杀案的大理寺丞。燕王十分信任他。”
秦哑巴写道:“您若以为唐思多会将这些事告诉燕王,您就是低估他隔岸观火的本事。唐思多狡诈多端,他巴不得看您和燕王之间的好戏,再从中间寻点东西做文章收利。这人唯恐天下不乱,您最好别和他掺上关系。”
听完秦哑巴的话,南君意有些犹豫。
秦哑巴之上的字笔画变得很尖锐:“所有一切都是为陛下而做,你只要能顺他心意,燕王难为不到你。你到底在怕什么?”
南君意苦笑:“若你在宫中住满两年,每天都有两拨不同的老姑姑盯着看着教你学规矩。你咳一声、叹口气,都可能被她们报到皇后那里当成怨怼的理由时,你就知道我怕什么。”
秦哑巴张张嘴,发不出一点声音。
“将我送去螽斯阁,是陛下和白先生两人的主意。”南君意闭上眼睛,“我真不喜欢螽斯阁这个名字,不是将我送给哪位功臣,就是要我嫁给太子做侧妃……总之我只能做别人手里的玩雀而永不能自己鼓动翅膀。我没办法说服自己完全信任他们两人。”
秦哑巴没有办法,只能写:“如今燕王对你很好,这也是陛下的旨意啊。”
“他能在我们这样紧张纠结的关系之中,生出一点善良和好意,我便绝不能辜负他对我的情意。”南君意睁开眼睛,“我会把你今天告诉我的话全都告诉燕王。你放心,我会想办法说服他。”
秦哑巴眨眨眼睛,写道:“小时候师父常说你心思细腻且有担当,两年前师父曾装入宫查探你的现状。他说你没有变,白日见你,我曾以为你变了。”
南君意木然道:“他果然放心不下我这个外人知道白门那么多事情。”
秦哑巴急道:“您虽然没有拜师,但师父传您许多保命要诀。我们师兄弟几年见不上师父一面,他却瞒着陛下也要看你过得好不好。他老人家若听你见这番话,一定会伤心。”
秦哑巴见南君意不说话,又写道:“这些年我只在两年前见过师父一次,您可知他为什么见我?是因为他希望我帮您。”
秦哑巴苦口婆心,以致笔墨枯竭。他不得不拿出随身携带的小墨盒,先以舌润笔,随后蘸墨写道:“京中诡变多端,有皇后在谁也不敢轻易犯到您头上。但您和燕王总有一天要回南边去,钱杭的形势是将所有暗流摆在面上真刀真枪的战。我与贺鸣早点过去,不仅是为功名利禄,也是希望能在危急护住您、好让师父放心!”
今日南君意上午下午都在同人扯皮,到现在已是疲累非常。
她揉着太阳穴,终于突出一句真话:“我并不是为自己活着,我的命不需要你们来维护。”
秦哑巴着急的握住南君意的手腕,他说不出话,只能瞪着眼睛表明自己的心急。
“你放心,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绝不会轻易赴死。”南君意将手叠在秦哑巴手上,“白先生做事讲交换,利益也好,情谊也罢。无论是哪样,我都不会负你们。这点你大可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