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她俩就爱斗嘴,我们都习惯了。王妃娘娘千万别怪罪她们。”
南君意觉得这样的场面活泼有趣,随口说:“没关系,你们继续。”
容珉眼刀刮在南君意脸上,又恨又气。竟连招呼都不打,掉头就走。
李奚奚尴尬不已,权衡半天,还是拉着另一个姑娘寻容珉去了。
“一句话就气得容珉这厚脸皮掉头就走,娘娘真厉害!”段芙儿拍手称快,“平时我和她斗嘴,十回里九回都是平局。”
“……”南君意压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容珉气跑的。
段芙儿正是高兴的时候,说话也滔滔不绝:“娘娘还记得春日宴上和您斗酒的王冲公子吗?王冲一表人才,琅琊王氏又是百年世家。容珉家只是逃难来巴结秦国侯的。所以为了能高嫁,她整个春日宴都像块膏药一样贴着王冲。”
南君意努力回忆,北州大曲的酒香绕着鼻间行过三圈,愣是没想起王冲的脸。
段芙儿继续说:“王冲左右甩不脱她,只好借醉酒同娘娘表白。容珉气不过,竟想趁王冲醉酒来个生米煮熟饭。结果那王冲饮酒过量,吐在咱们容表小姐身上,当时人就给熏晕了哈哈。”
南君意心里叹气,容珉八成是将罪过记在自己身上,才又讽又瞪。
南君意问:“那不说话的姑娘又是谁?”
段芙儿想了想,方说:“好像姓史,她哥哥在皖州镐京做参议,秦国侯是他家的顶头上司。她家死命想巴结容府,好不容易搭上容珉这条线。史小姐家门低,最近才开始和我们玩。并没说过什么话,所以我不知道她的本名。”
南君意刚才就觉得姓史的姑娘眼熟,原来是在晋国侯府后花园议论南君俀死因的人。
南君意又问:“地方参议只有从四品,她家为何能跟来围场?”
段芙儿说:“史小姐他爹是从布政使司参政位上退下来的,勉强算个三品官儿。约莫是通过容珉找到关系将史小姐一并带来的。”
女孩子来围场又不能骑马游猎,这样费心思前来,必定是别有用心。
南君意轻巧地说:“原来可以这样连带,难怪名帖上的女眷比男子还多。”
不出所料,段芙儿果然嗤笑起来:“谁会插着满头珠翠来草原玩,她们分明是冲我姐夫来的。”
南君意看向远处几个面堆彤云、正娇笑打闹的豆蔻少女。没有接话。
“东宫续弦是早晚的事。只要太子露面,她们就像苍蝇一样跟着转,烦都烦死了。”段芙儿越想越气,“姐夫只喜欢姐姐,她们打扮得再好看也没用!”
南君意说:“再差也是千恩万宠出来的女儿,何必非要到宫中去。”
段芙儿不懂南君意的话,她回答说:“没有官家小姐愿意低嫁,太子姐夫样样都好,闺中姑娘大半倾心于他呢。”
“另一半姑娘呢?”
“要么芳心另许、要么就是已经私定终身啦!”
南君意笑问:“你是哪种呢?”
段芙儿脸红道:“娘娘笑话我。”
南君意说:“问问而已,你若不愿告诉我也无妨。”
“我同她们都不一样。”段芙儿声音很小,“以前媒人给我看过几个人,我都不喜欢。太子虽好,但他是我姐夫,我没办法倾心于他。”
南君意说:“漫漫人海,想找到知心人并不容易。”
段芙儿却答:“终归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今年我都13了,我姐正是这年纪嫁给太子的。我不能超过姐姐的年纪成亲。”
——哐啷!不远处有什么东西被撞碎,浓厚的香味儿散发出来。
周围人循声望去,见一华服女子用锦帕捂着口鼻被人簇拥而立,她对面有几个人,一个侍卫打扮的人跪在地上,正朝女子磕头赔罪。另一个白衣文士半身湿透,他身后还跟着两个小孩子。
“贱种,你瞎了还是怎的?”站在华服女子身边的人竟是容珉,“撞坏了我们奶奶,十条命都不够你赔!”
跪在地上的侍卫不住磕头,嘴里“饶命”说了没有五十,也是上百。
容珉又斥:“蠢笨的贱种,你砸的东西是什么腌臜东西?大奶奶这身衣裳是宫里赐下来的,比你全家身上的皮还贵呢!你怎么不去死?”
“姑娘,他砸的是在下酿的酒。”那半身湿透的白衣文士不忍身后的孩子们听到容珉这等污言秽语,只得出来说话,“这酒虽不及容夫人身上的衣服尊贵,也是要入口的东西,并不是腌臜之物。”
南君意等人离得远,段蕙儿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兴奋地解说道:“那白衣服的我见过,是叟孤先生!我爹前不久才得了他一幅好书法呢!”
南君意与名动南北的赵伶仃也熟识,于是问:“那紫衣妇人是谁?”
“那妇人是容珉的大表姐,秦国侯长女容德音。她去年嫁给定南王长子厉百川,容府上下都称她大奶奶。”段蕙儿颇为兴奋,“容大奶奶脾气特别暴躁,只要她不顺心,在厉家也敢摔碗砸盆,弄得世子把三房小妾都遣散了。这下可有好戏看啦!”
南君意闻着酒香,说:“定南王世子在南方任职,他妻子怎么在北都?”
段蕙儿挽住南君意的胳膊说:“这我可不知道,许是陛下有恩赏吧。走,咱们瞧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