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家和荆家是世交。
很小的时候,两家父母就为她和荆鹤定了娃娃亲。
她对荆鹤开始有印象时,正好五岁。
荆鹤比她大两岁,正是猫嫌狗厌的年纪。
每次她去荆家,总要被他的各种恶作剧戏弄。
每次都要被惹哭好几场。
为此荆鹤还恶劣的给她起了小哭包的外号。
可以说,小时候她最讨厌的人就是荆家的这个大哥哥。
她本以为二人会吵闹着长大。
好景不长,在她十岁时,母亲忽然离世,父亲兰亭另娶张雨萌的母亲柳眉。
唯恐她这个拖油瓶碍眼,十二岁时,她被兰亭送到外省的外婆家。
从此和荆鹤也断了联系。
她本以为他们不会再见。
考上海大才得知,荆鹤居然是她的学长。
她深知二人之间的差距已经今非昔比,更从未想过和荆鹤相认。
一月前的暑假,外婆因病去世,她正在为住院费和丧葬费愁的焦头烂额时,忽然接到了荆家电话。
荆老爷子病危,临终心愿就是希望可以看到荆鹤成家。
而荆家的意思是要履行先前的娃娃亲。
乍然听到这个消息,她只觉得荒诞。
可荆鹤母亲多方劝说,估计着长辈昔日情分,她不好直接拒绝,就只说荆鹤答应她就会答应。
那个时候荆鹤刚拿下金霄影帝,事业如日中天。
让他答应结婚,几乎不可能。
令她没想到的是,隔天荆鹤就找到了她,开口就要跟她结婚。
从小她就见识父母的婚姻有多糟糕,从未对婚姻抱有希望。
可当时各种负债压得她喘不过气。
是荆鹤帮她风风光光的送走了外婆,还帮她结算了医院费用。
作为回报,她答应和荆鹤结婚。
虽然已经领证一个多月,可乍然听到荆太太三个字还是让兰沁脸颊发烫。
清淡的冷杉香毫无征兆的从四面八方入侵而来。
她脑袋摇的像拨浪鼓。
“没、没有的事,你听错了。”
打定主意就是不肯承认。
“是吗?”
兰沁垂着头,听到了一声玩味的轻嗤,脸颊上的温度越发烫手。
她原本以为装鸵鸟就可以蒙混过关,可荆鹤却抛过来新问题。
让她一阵头大。
“小哭包,我约你那么多次,你哪次都说没时间,现在居然有时间来看汇演,几个意思?嗯?”
荆鹤不只是娱乐圈里的顶流,更是海大学子崇拜的男神。
跟他出去吃饭,万一被人发现,还不得被人给吃了?
当然这话也不能当面说,兰沁只能继续装傻。
“也怪我这段时间太忙了。我保证,等我忙过这阵,肯定请你吃饭。”
荆鹤明显不接受她画的大病。
“真有那么忙?可我怎么听说某人正忙着和高年级学长谈恋爱?”
清冽的嗓音里满是调侃。
温热的呼吸让认能清晰的感觉到后颈汗毛的起伏。
不用说,荆鹤肯定是听说了沈牧跟她表白的事。
故意拿话挤兑她。
事关个人名义,这事儿容不得和稀泥。
兰沁深吸一口气,抬眼看了过去。
“荆鹤,就算咱俩是塑料夫妻,我不也可能去找人谈恋爱!”
这完全是在质疑她的人格!
可恶!
少女清冷的眸子里盛满了被冤枉的愤怒,连眼角的泪痣都被晕染成了胭脂色。
可怜又委屈。
荆鹤忽的笑了。
“小哭包,喊什么,这会儿不怕被人知道你和我结婚了?”
“你!”
兰沁气的恨不能一拳打烂面前这张俊脸。
见小姑娘气的脸都涨红了,荆鹤忍住笑,难得低头。
“行,是我错,不该调侃你。”
兰沁抱胸轻哼。
“可不敢,您可是坐拥上亿粉丝的荆大影帝,用得着给我道歉?”
荆鹤眼神勾着她,故作可怜。
“别啊,在你这我说破天不就是个大花瓶?”
兰沁噗的笑了。
荆鹤眉眼笑意也越发灿烂。
“既然笑了,那现在能跟我进场了?”
门口,艺术部的同学已经开始检票。
一人一票,检查的格外严格。
就算有人想走后门,都被撵了出来。
可以说,这次的汇演是历年以来最严格的了。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身边这个顶流的到来。
荆鹤全网粉丝过亿,拥有大批狂热粉。
哪次他参加活动,安保指数都要直线飙升。
而这次海大也为他专门从校外请来了一队安保。
学校如此狗腿,兰沁很看不上。
连带着对某人都没什么好态度。
“我没票!”
话音未落,就听某花瓶鹤笑眯眯的反问。
“没票还来礼堂,小哭包,你不会是故意等在这,专门偶遇我吧?”
“......”
就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之人。
刚要反驳,头顶就多了一顶棒球帽。
帽檐被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往下压了压。
须臾,男人散漫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走,跟哥进去。”
“没票也能进?”
“别人进门,要刷票。哥带你进,刷脸。”
“......”
兰沁一路上的惴惴不安,全都在轻松进门的那一刻成了笑话。
荆鹤那张脸果然就是通行证。
跟他在一起,那些看门的学生甚至问都没问,就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