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林瑶的春日图在你手里?”
沈宴之一怔。
“你认识林瑶?”
荆鹤颔首。
“荆家和林家是世交。”
沈宴之微讶。
荆鹤说出此行目的。
“那副春日图的主人是我,兰亭背着我把画偷偷交给了你,希望沈先生可以物归原主。”
沈宴之有些迟疑。
“据我所知,那画是林瑶所作,而兰亭是他的未亡人,怎么可能会属于荆少?”
“一个月前,兰亭把兰家老宅包含春日图在内的所有东西都卖给了我。交易完成,他却背着我把画卖了出去,昨天已经被我送进了派出所。”
“什么!”
沈宴之瞪直了眼。
“所以,我劝沈先生还是按我说的把画还回来,不然一个私藏赃物的罪名压下来,到时候沈先生面上可就不好看了。”
沈宴之却很固执。
“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我和兰亭银货两讫,即便荆少要找,也找不到我头上。”
荆鹤食指无意识的敲击着桌面。
熟悉的人会明白他的耐心快要耗尽了。
“既然沈先生执意如此,那我也只好报警,让兰亭来跟你对质了。”
沈宴之握紧了手里的咖啡杯。
他知道一旦兰亭来了,他留不住春日图。
只能软了语气。
“不瞒荆先生,那副画就是瑶瑶我而做。那画也是她的遗作,我不可能让出去。”
更何况,那副画现在还不在他手里。
荆鹤轻嗤。
“持有她的遗作,你配吗?”
沈宴之一直挂在脸上的笑逐渐凝滞。
自从成名以来,还从没有人对他这般不客气。
尤其是对面还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若是个后辈也就算了,可偏偏荆鹤是他乃至他背后财团都不能得罪的。
沈宴之咬着后槽牙。
“荆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
荆鹤并没有跟他客气。
“我是在提醒你,就算你爬得再高,有些事不是你想遮掩就能过得去。”
桃花眼里的幽深让沈宴之心头一颤。
荆鹤把玩着修长小尾指的一个银素圈。
“在这个世界上,有资格用有那副画的只有一个人,可惜,那个人不是你。”
十分钟后,沈宴之惨白着脸离开了咖啡厅。
再无来时的从容不迫。
这时候,兰沁的电话也打了进来。
荆鹤凛冽的眸子染上了暖意,大开大合的靠在椅背上。
“才一晚上不见,就这么急着给我打电话了?小哭包,你这么热情我都有点不习惯了。”
电话这头的兰沁满头黑线。
“别开先玩笑了,我想求你一件事。”
兰沁很快说明来意。
荆鹤轻笑。
“小傻子,兰亭说什么你都信?”
“什么意思?”
“兰亭已经把画转手给别人了。”
“啊!什么时候,转给谁了?”
“沈宴之。”
兰沁一愣,幼时的记忆翻涌上心头。
林瑶和沈宴之同期出道,因为在一部剧里跑龙套相识。
俩人都算是在演戏方向有点天赋之人,很快就闯出了名头。
尤其是林瑶人气很旺,算是那个时代的女顶流了。
后续两人又合作了很多剧。
男俊女靓,两个人在一起很般配。
有狗仔不止一次拍到他们牵手。
被记者问起恋情,两个人都矢口否认。
这波绯闻一直到林瑶嫁给兰亭才消散了不少。
后来,林瑶婚后九年重返娱乐圈,又和沈宴之合作了一部叫《蔷薇之恋》的民国虐恋剧。
因为这部剧,沈宴之问鼎影帝。
演技比沈宴之更精湛的林瑶却红颜薄命,在最后一场杀青戏中,在蔷薇花雨中香消玉殒。
很多人都说林瑶之死和沈宴之脱不了干系。
可十年过去,真相到底如何,谁也不清楚。
小时候的兰沁,也不止一次见到过林瑶和沈宴之在一起。
每次见到沈宴之之后,林瑶都会很开心,还会抱着她亲昵的告诉她。
沈宴之很快就会拿影帝了。
这个世界上,能拿影帝的男人一定是最好的。
兰沁那时候很小,什么都不懂。
她渴望林瑶给予的那少得可怜的母爱。
为了讨好她,还在她七岁生日那天许愿,将来要嫁给影帝。
难得逗笑了林瑶。
原本只是孩童的稚言稚语。
偏偏多年过后,却成了真。
每每想到这,兰沁总有些哭笑不得。
纷乱的思绪很快被电话那头的清越的嗓音拉回。
“沈宴之已经把春日图放到了MK拍卖会,明天我带你过去。”
兰沁心头一沉。
她没去过拍卖会,可也知晓拍卖会的规矩。
想要拿回春日图,哪有那么容易。
春日图于她而言,是林瑶留给她的一个念想。
她们本就母女关系淡薄。
如果让她用破产的风险去拍那副春日图,她也是断然不会接受的。
“既然这样,那就算了。”
“你怕是还不知道你母亲那副画的价值。”
“?”
“你母亲没进娱乐圈之前,在艺术圈还有个响亮的名字:水莲心。”
兰沁:“!!!”
旁人可能不清楚水莲心是谁,她这个美术生可太清楚了。
十五岁凭借一副千里风云图杀进国外油画圈,成为备受瞩目的黑马。
十七岁,她的画作就已经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