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飞借用了一辆孙秘书的车,天色一暗便等在了崔府的门口,崔明湖边套衣服边往车上跑,一上车便对顾飞开始倒苦水:“前两日玩得太狠了,叫父亲回去狠狠把我抽了一顿,今天的屁股才养好。”
顾飞诧异道:“崔少爷都这么大了,还这么听崔老爷子的话嚒,还真是孝顺。”
崔明湖摇摇手表示不提也罢,只对顾飞兴奋地说道:“今天带我去玩什么呀?”
顾飞故作神秘,轻声开口:“沙蟹五张,玩过吗?”
崔明湖茫然地摇了摇头,顾飞且说:“崔少爷不必急,过去了自然有我的人教你,这是毛子那边传来的玩法,您聪明,肯定一学就会。”
崔明湖点点头,有些兴奋难耐,烟一支接着一支在车上抽,顾飞厌烦得很,撇了头望向窗外,不愿再搭理他。崔明湖却是毫无察觉,在一旁不自觉地动来动去,活像刚出世的猴子。
煎熬一阵俩人终于到了目的地,此地已是有些近城郊,崔明湖一下车就抖了两下,有些害怕地开口:“四发兄呀,怎么寻了这么一处偏僻地界?”
顾飞心中暗答,自然是为了之后关你。
面上却是一脸不好意思道:“刚过来,不敢出大动作,怕得罪城里赌坊的头子。崔少爷放心,后面这边都打点妥当了,自然会再找那热闹处正式开张。”
顾飞说的真诚无比,崔明湖也放心下来,只催促他引路。
进入赌坊内部,和老式赌坊完全不一样,里面环境幽静,没有散桌,陆续进来的人都被穿着西装的服务生引进了包间,单独开局。
崔明湖看得眼花缭乱,跟着顾飞不离半步,进入了最里面的一处包间,里面一位带着面具的高大荷官里在原地,还有其他零星几个人坐在位置上,正是在等待他们来了开局。
顾飞介绍道:“各位都是四发的朋友,今天来玩为免规则不熟,咱们今日便玩的小些,大家也先熟悉熟悉。”
两人分别入了座。那高大荷官为在场的各位介绍了游戏规则,便埋头开始发牌。
崔明湖听得认真,却只明白个七七八八,两张扑克牌发下,翻起看了一眼,下注下得很谨慎,隔壁的一位年轻人对他开口搭讪道:“是崔府家的崔少爷嚒?”
崔明湖扔下一块筹码,回头瞧那青年一眼,油头粉面,看着就讨厌,便漫不经心回道:“怎么?认识我?”
那年轻人跟着他下了同样的注,讨好道:“之前在城里赌坊见过崔少爷风姿,真是阔绰呀,怎么今天改保守打法了?”
崔明湖不屑一顾,对他白了一眼:“你懂什么?这叫审时度势。”
那年轻人悄悄往崔明湖这边凑了凑:“这就是崔少爷不懂了,这种玩法最看的是运气,你若是牌好,发财可就是这一把的事。”说完对崔明湖挤挤眼睛,看起来轻车熟路。
崔明湖没有搭理他,翻起自己的牌,看了一眼,思考着青年这话的可信度。
只一轮下来,场上五个便走得只剩了三个,分别是青年,崔明湖和对面的一位貌□□。
顾飞在崔明湖旁边靠近说道:“我的牌不好,先走了。这把手气差了些,崔少爷什么牌,我帮你参谋参谋。”
崔明湖把牌给顾飞亮出一个角,顾飞脸上先是诧异,接着用只有二人才能听见的音量提醒他:“你这是最大的牌了,先别太张扬,稳一手,把其他二人的筹码都往出掏一掏。”
崔明湖闻言有了底气,把激动丝毫不加掩饰地表达在脸上,心中胜券在握,姿态也相较之前轻松了些,记着顾飞的话,扔了十个筹码出去。
美妇抬眼一看,似是有遗憾,但也不敢相博,便也弃了牌,只剩青年与崔明湖在对峙。
那青年跟了十五个,循环一轮,尽是毫不相让,崔明湖只觉有趣,热血在胸中不断摇晃,加大筹码又跟上一轮。此时场上筹码上限已接近饱和,荷官为二人起了牌。
崔明湖是AKQ的同花顺,那青年开牌也是不小,竟只比他小了一点。
那青年惊讶后奉承道:“我还以为自己今晚运气不错,没想到人外有人。”
堆成小山的筹码推到崔明湖面前时,崔明湖简直被巨大的幸福感淹没,心脏咚咚跳个不停,一颗心被吹捧得上了天,眼睛瞪得大大的,朝顾飞要了一根烟控制住自己颤抖的双手。
顾飞对着高大的荷官使了使眼色,手指在桌上点了三下,那荷官略一颔首,开始了下一轮。
顾飞退了局,作为崔明湖的指导带着他熟悉牌型,连走了三轮,损失皆不大,只是崔明湖开头太过辉煌,这时落下,便开始抓耳挠腮,有些坐不住了。
顾飞手悄悄放在桌上,背向下又扣了一声,荷官收到指令,开始发牌。
这把牌,依然是不大,顾飞在他耳边小声道:“崔少爷不必再那么谨慎,你今晚赌运在,气势也在,不妨炸一炸他们。”
崔明湖心领神会,随即调整坐姿,姿态比第一局还要随意些,开始下注。
众人见他之前都是保守打法,看牌即走,看到眼前这幅轻松样,联想到第一把他赚的盆满钵满,竟是一轮都没跟下来就走的干净。
这把结束得快,荷官起牌,众人好奇地朝崔明湖手中的牌看去,竟都比他们手中牌小,傻眼过后不由哀叹连连,崔明湖大喜过望,这种感觉可比拿着好牌赢要惊喜得不知几倍,这种愚弄他人高人一等的快感,是崔明湖之前从未体验过的。
刺激的牌局把崔明湖冲击得有些昏头转向,急急抓了身边的茶往下灌,略缓一下便转头对顾飞嘚瑟地扬了扬眉角。
十轮下来,崔明湖也真是个赌博的一把好手,真真假假虚实参半,赢多输少。
场上几个人都输了不少,虽说玩得小,但输的滋味也属实不好过,于是便有几个不满对顾飞道:“顾老板,您也太过于偏心了吧,怎得只指导他其中诀窍,不跟咱们也说说。”
顾飞无奈地摊手,脸上尽是抱歉:“抱歉各位,我与崔少爷相见恨晚,也是没注意,都是顾某的错,顾某的错。”
众人见今晚胜败已有定局,便有几个人想退局:“不早了,家里人还在等。咱们改日再玩。”
崔明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