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江陵城,曙色微明。 已经有不少人在衙署外的大树下等待。 为首的正是蜀汉第一喷子李邈,而他身边除了一干百姓外,还有几名官员,按照官服分辨,竟还有功曹史、五官掾、督邮这样秩俸“六百石”的大官。 而他们在此的目的,不为别的,就为了讨个公道。 李邈站在首位,身形端庄,后面的官员和百姓有的已经冷的在跺脚搓手,他们不时的朝衙署喊道。 “江陵城还有王法吗?” “江陵城还有律法吗?” “何时江陵城的生杀予夺,全都由他关麟说了算了?” “此子这般大逆不道,糜芳太守就不管么?关公也不管管么?” 这些声音因为没有组织,都是自发高喊的,声调虽高,但穿透力不前,未必就能传入衙署之内。 不过,倒是惹得不少百姓纷纷围观聚拢。 张飞与马良正好碰到,两人均带着几个仆役在衙署门前下马,诧异的看着这场景。 倒是李邈看到二人,扯着嗓门大喊道:“昨日关公说给我们个说法?还江陵城一个公道?那么…在下斗胆敢问,说法何在?公道何在?” “若然没有公道,此关麟罪不可赦,当下牢狱!” 不愧是蜀汉第一喷子,一张口就尽显喷子本色。 倒是马良走到李邈身前,“汉南,你也是蜀中有名望之辈,‘李氏三龙’之一,你这是在做什么?这不是在给我们添乱嘛!” 李邈伸出手指向天,道:“季常啊,昨日那关麟之举天怒人怨,如今整个江陵人心惶惶,听说今早那‘贼曹掾吏’关麟要来向糜芳太守诉职,正好,我就带诸位正义官员,正义人士守在门前,我就等他关麟的一个说法,若然没有,那我等即刻就去关府向那关羽讨个公道!” 古代直呼别人的名讳是十分不礼貌的。 可李邈一口一个关麟,一口一个关羽喊着,完全是百无忌惮。 由此可见,喷子的作死程度,历朝历代都是“恐怖如斯”的。 马良走开几步,向李邈挥了挥手,示意他借一步说话,李邈却是一摆手,直接回绝了。 看样子,他是铁了心,今儿个若没有个交代,绝不会善罢甘休。 就在这时,又传来马蹄声。 众人回头,是一驾马车,转眼间马车行至衙署门前,关麟从中走出,一旁的马秉翻身下马,也跟了上去。 似乎是注意到了李邈这边儿,关麟的脚步一顿,旋即转身饶有兴致的也凑了过去。 张飞看到关麟凑过去,莫名的担心这小子不会被这群义愤填膺的“正义人士”给打了吧,于是他也凑了上去。 关麟丝毫不见外,直接朝李邈道:“阁下就是李邈李先生吧?” “是又如何?”李邈坦然直视关麟的目光,“你这小子为非作歹,丧尽天良,不为人子,若然你爹不管教你,那我等今日就替他好好管教,若然待会儿没有个说法,我等在此就不走了!不走了!” 噢… 面对李邈的狠话,关麟只是云淡风轻的挠了挠头,旋即笑了笑。 “上一个像李先生这么嚣张的,是祢衡,似乎他的坟头已经有一丈高了。” 念及此处,关麟转过身,摆摆手,朝衙署中走去了,一边走一边不忘提醒道。“提醒你们,糜太守可不大方,在这儿守着,可不管饭!” 李邈语气犀利。 “你放心,我们自带了干粮!” 说话间,关麟带着马秉已经先一步走入衙署,张飞与马良彼此互视一眼也跟了进去,杨仪是姗姗来迟,看了看门外的阵仗,不由得摇了摇头,也跟了进去。 … 衙署的正堂,官案上堆积着如山的竹简,糜芳从竹简中探出一个头。 看到关麟,他当即一声“哎呀”,连忙走了出来。 “云旗啊云旗,你说说,这事儿你让我怎么办哪!” 糜芳没有用“责问”的口气。 言语中,甚至还饱含着不少担忧。 毕竟,糜芳还指望着关麟和他一起做生意呢。 偏偏,关麟把他儿子糜阳也带魔怔了,非说关麟这般大肆的抓捕是在解题。 还是解什么鸡兔同笼… 啊不…是解魏谍与良民“同笼”的问题,是魏谍究竟有多少的问题。 糜芳直接懵逼了。 再加上,今日一早就听说那李邈纠集了一波人就守在衙署门前,势要讨个公道。 作为江陵太守,糜芳承受的压力,可想而知。 反倒是马良,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看透一切的样子。 张飞更是直接坐到了一旁的竹席上,饶有兴致的等着看接下来的一幕。 杨仪眯着眼… 目光停留在关麟的脸上。 他心里琢磨着。 ——『这就是诸葛军师专程派人考核,马幼常无比忌惮的关云旗么?』 似乎,糜芳是注意到了张飞与杨仪,连忙道。“三将军与威公也来了?” “拜见糜太守。”杨仪拱手回礼。 张飞却是大手一挥,“你该怎么问就怎么问,俺们只是来听听,不碍你事儿!” 这话脱口… 糜芳也不找张飞寒暄了,目光再度转回了关麟的身上。 语气也变得语重心长。 “云旗啊…你就不是不知道,我与你爹的关系何其要好?” “你…你要看谁不顺眼,直接来找你叔啊,缉捕令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