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侍卫扯着…匆匆闯了进去。 这时,驻守江夏的文聘一路赶来,焦急地问:“满府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在荆江布防,突然就听到,曹仁、曹纯两位将军遇刺…” “究竟…究竟是何人,能在你的眼皮子底下,行此刺杀之事?” 文聘是曹操亲封的延寿亭侯、讨逆将军,他的职责是镇守荆江,以及江夏曹军所占据的部分,防止关家军从江夏处的进犯… 是曹军中,为数不多能统御水军的将领。 如果细细的说起来,文聘还是个十分“忠义”的武将。 他本是荆州刘表的大将,相传,刘表死后,其子刘琮归降曹操…荆州众文武一并归降。 倒是,唯独文聘,他既不见曹操,其他人也不见…直至曹操派人来召他,问他为何不见? 文聘的回答是“自己不能保全土境,愧于见人!” 曹操听说过后,被他的这份忠义感动,大肆赞誉,且委以重任,成为了曹操倚为屏障的大将之一。 史书称——“江夏数十年,有威恩,名震敌国!” 不夸张的说。 若是没有文聘的水军牵制关羽,现在的江夏早就悉数归孙刘联盟了。 如此这般,襄樊就彻底变成了孤城,再无犄角援护。 此刻,文聘见满宠尤自陷入那深深的震惊之中。 他忙不迭的再问“满府君,你倒是说句话呀?到底…到底发生了什么? “唉…唉…” 满宠无奈的叹息,他指向院落中那在石阶上摆放着的连弩。 “就是这个…就是这个…” 文聘就近观察,这不过是一个被劈成两半的弩机,如果说有什么特别,那就是中间那细圆形的圆柱格外的惹眼。 除此之外,连弩上的“黄老邪造”四个字,特别吸引着文聘的注意。 而不等他发问… 满宠那悲怆的声音已经传出,“就是这么个连弩,先是…先是让五千虎豹骑陷入埋伏,几乎全军覆没,如今…又…又如孔雀开屏般,突然就释放出暗器,射中了子孝、子和两位将军…” 文聘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 可…听满宠的这一番话,大概知悉了一些。 “暗器伤人?那…严重么?” 文聘连忙问… 在他的固有印象中,暗器的威力往往不大。 也的确,孔雀翎中那些单个翎刃的威力是不大,可架不住…多呀! ——威力不够,数量来凑! 满宠艰难的开口,“听医官说,子和将军是命悬一线!子孝将军的话…就看…就看他能不能顶的过今天了。” 这句话脱口,究是文聘这铁骨铮铮的壮汉,也不由得双腿一个踉跄,连连后退了两步方才站稳脚跟。 “怎么会…” 他不可思议的张口,同时,他的眼瞳中多了无限的担忧。 曹仁于荆襄意味着“天人”,意味着“无畏”的曹军勇武,他倒下了,那襄樊中…曹军将士们的士气就垮了呀! 就在这时… “满府君…满府君…”一个医者快步跑出提醒道,“子和将军醒了…醒了…” “怎么会?”满宠有些无法相信。 明明,曹纯的伤势比曹仁重数倍啊,怎么会…他先醒来呢? 医官接下来的话,立即就解答了满宠心中的猜想。 “或许…或许这是子和将军临终前的…临终前的回光返照…” 听到这儿,满宠再也按捺不住心头的悲怆,他迅速闯入了那医治曹纯的房间,文聘也是神色凝重,紧接着跟了上去。 … 曹纯床边几个医官正在忙碌,而曹纯紧闭双目,神情痛苦。 这位昔日里,在曹操陈留起兵时,就常伴其左右的族弟。 这位用其父曹炽一脉的家资…为曹操组建起一支装备精良虎豹骑的将军。 这位曾战乌桓、俘首领,斩袁谭,败张飞,追逐携民渡江的刘备,将刘备的两个女儿都给俘虏的…常胜骑将! 这位他手下虎豹骑,被称之为“天下骁锐”,让所有诸侯闻之胆寒存在的一方统领! 此刻,尽管不想承认,但他的一生已经临近终点。 满宠蹲下身子,扑在床榻边,握着曹纯那冰冷的手。“子和将军,子和将军,你…你还想交代些什么么?” 曹纯慢慢地睁开了眼睛,他不甘又悲哀的望着满宠,眼神中的失望溢于言表。 其实,他临终…还想再见他兄长一面… 可他也知道,曹仁也身负重伤,怕是再也见不到了。 就如同每个大家族中都会出现的情况。 作为曹炽一脉,嫡子的曹纯,他知道他的兄长、庶子的曹仁无论是能力,还是才华均远远胜过他! 作为曹氏这一脉的掌舵人,曹纯不得不始终防着他这个庶子的哥哥。 分家之后,他曾长吁一口气——吾高枕无忧! 可听闻这个哥哥在淮泗闯出了一片天,他曹纯又心惊不已。 哥哥曹仁组建的是骑兵,纵横于淮泗,闻名江淮。 弟弟曹纯为了证明…他不比哥哥弱,他不惜拿出家财,也组建了一支骑兵,便是“虎豹骑”! 这些骑士,个人勇武上比不过哥哥… 那好,曹纯就用更好的装备、更好的战马来武装这支骑兵。 哥哥的骑兵在征讨陶谦、袁术、吕布时大方异彩; 弟弟的骑兵在北击蹋顿,定北四州时,也不逞多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