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着也轮不到他去守城。 退一万步讲,他要做的是潜入敌军后方,从内部瓦解曹魏。 但… 偏偏,刘桢在这个敏感的时间点提及——曹丕明日会来樊城… 这多少就有些意味深长了。 “丕公子不是在许都城留守么?怎生会来这边…” 李藐做出漫不经心的样子,随口问道。 刘桢丝毫没有戒备:“何止子桓公子来,据他予我的消息,子文公子、子健公子都会来,想来与解这荆州困局有关吧!” “噢…”李藐做出一副恍然的模样,有那么一瞬间,他的眸光突然犀利了一下。 不过很快,他感慨道:“久闻中原与北方文坛,盛赞‘三曹’与‘建安七子’,若是子健、子桓两位公子齐聚,倒是可以与他们切磋一番,也看看中原的才子与荆州比如何?” 李藐保持着一如既往的傲气。 刘桢笑道:“你啊…在这里可不比荆州,还是收敛一些的好。” “哈哈哈…公干是建安七子之一,当知…文人哪个不傲的?”李藐笑着抚须,“我虽非建安七子,但也一样就这性子,怕是难收敛了,否则也不会得罪那关家父子,被其辱至惶惶如丧家之犬…” 再度提到“关家父子”,李藐登时做出目眦欲裂的样子,还是那四个字——不共戴天! 刘桢安慰了一番,两人寻了一处酒肆… 因为是深夜,大堂中并没有什么人。 点了小菜、酒水,俨然刘桢也是许久未归,颇为感慨,想要今夜大醉一场…一书这些年,因为平视甄妃,而受到发落的委屈。 “凤皇集南岳,徘徊孤竹根。于心有不厌,奋翅凌紫氛!来,我敬李先生!” 刘桢举起酒樽,遥遥对月。 与荆州地区酒樽分为“三雅”不同,中原就一种规格的“樽”,难免失了雅致。 此刻的李藐也举起酒樽,“来,多谢公干兄助我脱离苦海!翱翔于天!” 说着话,李藐就打算一饮而尽。 却在这时… 一个门外的叫花子不合时宜的凑了过来。 “两位公子,求…行行好,赏口饭吃。” 刘桢心情不错,本就要取下几个面饼赏给他。 哪曾想,李藐饮酒被打断,一下子就怒了,“哪来的叫花子,滚,滚——” 李藐这般说,叫花子哪里还敢停留,咒骂了李藐与刘桢一番,就退下了。 这本是一个小插曲…两人继续饮酒。 就在这时… “——掌柜的。” 这次不是叫花子,而是一队装备精良的兵士,用地道的山西口音问道:“这樊城的武库怎么走?” 因为是方言,掌柜的一时间还没听明白,又重复问了一次,才给他们指了指路。 可不多时,又来了两、三队山西兵,每队几十人,依旧是问武库的方向。 掌柜的还纳闷了,“怎么城里突然出现这么多山西兵? 一如既往的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李藐“吧唧”了下嘴巴,眼珠子转了转,不过…这是一瞬间发生的事儿,他很快的就收敛起的表情,继续与刘桢喝酒。 喝酒间,一如既往的还是不断的有小股的山西兵凑过来问,武库的方向。 俨然,这些兵士是要去武库中取兵器的。 而李藐也能注意到,如今的局势下,整个樊城…似乎并无丝毫的慌乱。 所有的布防有条不紊,这哪里是襄樊先后则损了六名大将的样子。 如果… 再联想到方才刘桢提及的,明日曹丕、曹植、曹彰都会齐聚这樊城,李藐越琢磨,越是觉得不对劲儿了。 等等… 『——山西人!』 李藐突然就回过味儿来了,他回想起以前关麟在训练他时,特地提到过的。 曹魏中… 除了谯沛的一干武人外,就数山西将最是能打、豪迈! 谯沛武人有特殊的圈子,不是曹氏、夏侯氏的族人很难与他们建立起深厚的交集。 所以关麟对李藐的提议是,多与这些山西人接触。 一来二去,成为朋友,势必能斩获到不少机密的军情辑要,保不齐还能在瓦解曹魏的路上做出巨大的贡献。 而山西人中最值得深交的两位,其一是——张辽张文远 其二便是——徐晃徐公明。 ——『这些山西兵,多半就是出自他二人之手!』 考虑到徐晃随曹操出征汉中,李藐下意识的就得出结论。 ——『等等…是张辽,是张辽在统筹襄樊的局势!怪不得…这樊城中到处都是山西兵,且防护的有条不紊!原来是他在坐镇!』 近来,张辽的名头太大了,逍遥津一战,让东吴小儿止啼,也让他张文远的名字威震天下。 李藐很轻松就把张辽与如今的襄樊联系在一起。 而顺着这个继续往下想… ——『张辽暗中统御…曹丕、曹植、曹彰三位公子齐聚,这…这…不对,不对…不妙!不妙了!』 李藐表面上云淡风轻的喝酒,可此刻的他的心情已然是波涛汹涌,澎湃的厉害。 他意识到,属于他建下第一次功勋的光荣时刻来临了! 他猛地灌了一口酒后,缓缓站起,做出一副踉跄的姿态,捂着小腹道:“公干兄先饮着,容我去去就来…” 这意思是——李藐要出恭。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