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十几年,几十年的亲兵么?』 ——『那份情义,他能忘了么?』 就在这时,“哒哒哒”的马蹄声再度响起,一匹来自汉中的快马急行至曹操的面前。 “丞相,襄樊急件!” “念——”曹操颇为豪放的一摆手。 这斥候连忙展开急件,一共有两封,他当先念出了第一封,“禀报丞相,我军纠集五万人马于樊城十面埋伏,却不曾想关羽派关平佯攻襄阳,他本人则率骑兵突袭江夏…” 斥候读到这儿,曹操还稳得住。 他至多是觉得有点儿可惜,这关羽竟没有中计去攻樊城。 果然,云长不是项羽啊! 可惜了他曹操遗留下来的这十面埋伏之计。 但这也无妨,襄阳是佯攻无伤大雅,唯独关羽进攻江夏是一个威胁。 可曹操留下来的计略中,还有一条,那便是一旦襄樊局势有变,于禁带汝南兵去驰援江夏。 这样算来,关羽至多无功而返,江夏当是无恙。 正想到这里。 斥候念出接下来的话,“子健公子立功心切,私自调动汝南兵马赶赴襄樊…江夏,江夏…” 此言一出。 曹操的一双虎目骤然瞪大,前一刻的他还镇定自若,后一刻的他胸脯跌宕起伏。 他惊呼: “子健误我——” “子健误我——” … … 清酒淅淅沥沥地落入酒盏,端坐在石头城宫殿中的孙权。 他沉着脸,思虑了许久方才将酒盏掷于一旁。 他面朝吕蒙,惊问道。 “你能笃定,那张辽与他的山西部曲不在合肥么?” 吕蒙拱手:“此为那关四公子之言,末将不能笃定,不过…” “不过什么?” “大都督似乎颇为笃定!” “为何?”孙权连珠炮似的问。 吕蒙则如实回答:“大都督与那关四公子一见如故,两人不过是在乌篷内聊了半刻钟,大都督就信了这关四公子所有的话。” ——『这样么!』 孙权那碧绿色的眼眸微微凝起,他缓缓从王座上起身,一边踱步,一边揣着下巴,细细的思虑。 吕蒙也不敢再说话,就这么任凭孙权去思虑。 十息,二十息! 五十息,一百息! 经历了一个漫长的脑回路,“铮”的一声,孙权拔出佩剑,这是他所铸六把佩剑之一的名为“流星”的一把。 初唐有诗称赞这把剑——“赤土流星剑,鸟号明月弓!” 而随着这把“流星剑”的脱壳,孙权像是做出了决定。 “孤信子敬…” 他当即吩咐道:“传孤号令,即刻召集诸将,北伐合肥…孤要亲征!当初失去的,孤这一次,要悉数夺回来!” 啊…啊… 此言一出,吕蒙一怔,双腿一个踉跄,险些没跌倒过期。 ——果不出那关麟所料。 一时间,关麟的话悉数在吕蒙的脑海回荡。 ——“其二嘛,就是这种栓条狗去挂帅都能打赢的仗,偏偏上次挂帅的是你们的主公,是吴侯…先说好,我关麟没有针对谁,且不吹不黑,让你们吴侯指挥,依我之见,还真不如栓条狗呢!” 呃… 吕蒙多少感觉有那么点儿尴尬。 他心头暗道: ——『吴侯,求求了,这次…就栓条狗去吧!』 心中这么想,吕蒙自然不敢这么说,他连忙用鲁肃的话回道:“主公…不妨先听听大都督的提议?” 孙权抬眼,心里嘀咕着,这有什么可提议的。 他伸手示意让吕蒙说。 吕蒙则侃侃道:“大都督说,统兵与治国不同,治国又与谋略不同,萧何未必能帷幄之中、决胜千里;韩信未必能不绝粮道;张良也未必能连百万之众,战必胜,攻必取!主公虽出身楚地,可成王霸之业,当学高祖,不该学楚霸王啊!” 『——这…』 随着吕蒙吟出大都督鲁肃的这番话,孙权的眼眸刹那间凝起,他岂会听不出…这话的意思。 子敬这话,虽是说的足够含蓄了,可…他孙权亦是感觉到极为扎心哪! 他的眉毛竖起,俨然带着些许嗔怒。 而吕蒙低着头,大气不敢喘一下。 “子敬就是这么说的?” “是…” 随着吕蒙的回应,孙权无奈的摇头,“子敬是说我不擅统兵,不该挂帅,也不该出征啊!” “或许…大都督是觉得杀鸡焉用牛刀?”吕蒙劝道… 只是这话,怎么听怎么假。 孙权又沉吟了片刻,他轻咬了下唇,将手中的流星剑收回剑鞘之中,他转过身。 “孤知子敬是好意…可这一次,孤还是决议要亲自挂帅北伐!” “孤的父亲人称江东猛虎,孤的大兄人言江东小霸王?可到孤…若是孤不能亲自挂帅打下这合肥,后人会如何评价孤?孤的头怕是千年、万年也抬不起来?何况…合肥是孤的梦魇哪,孤要亲自去撕碎这份梦魇。” 孙权的语气坚决… 可他越坚决,吕蒙的心情越是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阴霾。 他心里不住的嘀咕着。 ——『怎么栓条狗去合肥…就这么难呢?』 或许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