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 呼… 诸葛恪长长的吁出口气,心头暗道『果然』二字… 廖化则惊骇的先是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然后打从心底里呐喊。 “关家四郎,真乃神人也——” … … 白磷与鱼油引发的大火,仅仅烧了一个时辰。 这样通过化学引发的火势,爆发的快,无法扑灭。 同样的,结束的快。 只不过,就在这燃烧的一个时辰中,有一个人,一个刚刚离开了那火焰爆发之地的人,他骑着马驻足在一处山坡上。 他的眼眸中仿佛就四个字——触目惊心! “上将军,安陆城西侧天降火海,董超将军与一万八千名弟兄…已经…已经…” 哪怕是探马的话,讲到最后时,也已经哑然…已经有些哽咽,眼角更是一抹泪水夺眶… 这探马称呼的上将军,自然是于禁。 此刻的他,望着那仿佛焚尽一切的火焰,他的心中无限的悲鸣。 这一刻,他总算意识到,为何他的右眼皮一直在跳…一直在跳。 民间俗语,那毫无依据的“左眼跳财,右眼跳灾”,这一次,在他于禁的身上完全应验了。 这… 这… 于禁的心头无限的悲鸣,无限的凄怆,这是他训练出的一支铁军哪,一支纪律鲜明的铁军哪! 可… 可就是他离开的这么一会儿。 没了,一万八千人,全没了… 这支铁军再也不见了! 而于禁心头的悲鸣还不止这些,他在想,如果…如果不是他的右眼皮在跳,如果不是他那强烈的预感… 那是不是如今葬送在那大火中的,就是他于禁了呢? “将军…末将请命去救援…” 一名副将拱手请命… 一万八千多战友啊,这是说放就能放下的么? 这一刻,于禁展现出了他铁血将军的风采,他顶着莫大的心理压力,他大声道:“传我军令,即刻撤回璧山大营…” 于禁是极致冷静且谨慎的一个人,他不会做任何一件没有意义的事情,更何况是这战场上。 尽管损失了一万八千兵… 可局势上,他于禁还没有输。 他手上还有两千人; 璧山大营还有三千人; 乐进那儿还有三万人,侯音那儿也还有两万人… 兵力上,他手握五万五千大军,依旧占优,依旧占优,优势在我啊—— “将军,真的…真的不救么?”副将哀求般的问。 “没听到本将军的军令么?”于禁的话几乎一字一顿,“全军,即刻撤回璧山大营,即刻——” 就在他的话音落下之际。 “报——”一名斥候迅速的赶来,看到于禁,连滚带爬的行至他的身边,“上将军,不好了,璧山营盘就在方才被偷袭了,守军…守军全军覆没!” “什么?”于禁惊呼出声。“那关麟的兵都在衡山大营,是…是何人偷袭我璧山大营?” 那斥候连忙如实禀报,“是…是廖化与诸葛恪率领的江夏兵…他们,他们就埋伏在璧山之后,只等…只等上将军出击,就…就…” “啊…这关家逆子唬我——”一个刹那,于禁仿佛一下子陷入了巨大的疯狂,他登时大啸,这一刻他算是反应过来了。 从一开始起,他就中计了,江夏兵并没有去衡山大营,而是…而是秘密潜藏在璧山后,这关家子是要釜底抽薪… ——他好狠的算计! 只是… 如果是这样,为何朱灵将军传回的情报,又截然不同呢? 他的情报不是说,一万四千余荆州兵悉数都在衡山大营的官道上埋伏么? 埋伏了个寂寞啊! 埋伏到他老家门口了! 那么,是朱灵被唬骗了?还是朱灵将他于禁给唬骗了,给骗的团团转呢? 于禁凝眉沉思… 不过很快,他猛地甩了甩脑袋,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现在必须将所有现有的兵马合军一处… 这样,才有转机。 当即于禁大声吩咐:“鸡鸣山,那里还有大魏五万兵马,这一仗…还没完!” 言及此处… 于禁当即问道:“乐进将军呢?侯音将军呢?不是让他们带兵支援而攻安陆城么?人呢?人呢?” 这一次,尽管愤怒,尽管悲鸣,可如此局势下,于禁依旧能缜密且细致的分析战场。 现在的局面,璧山大营已经丢了,汝南军几乎全军覆没,这一仗他于禁已经吃了大亏。 但… 这一仗并没有结束,于禁笃定,那关麟已经把所有的底牌给悉数释放出来了。 而这种时候,反倒是那关麟最薄弱的时候。 埋伏之后,不会再有埋伏。 那引燃的火焰之后,不会再有火焰… 如今,正是进攻安陆城的良机,直接从北门攻,以雷霆之势夺下安陆城,这一仗…就翻盘了。 ——不愧是五子良将之首! 哪怕如此局面下,还能冷静的做出最稳重的分析,想到逆风翻盘的最优解。 他要攻城! 攻城—— 哪曾想,就在这时。 “报——”又是一名斥候疾驰而来,他就像是此前那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