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紧张。 他必须再等,等到援军,或是杀出一条道路… 否则,当他的这一支兵马出动时,那于对手而言,他们就再无保留,也再没有任何变阵的机会。 尽管很难,但…关平还是不能上。 “呜呜——” 魏军那低沉的号角再度响起,又一支军队阻拦住了黄忠的攻势。 这一次,哪怕…黄忠拼命行前,只是又靠近了庞德三十步而已! 同样的,这一次…黄忠身边只有那么几十个人,可面对的依旧是以“千”为单位魏军兵士。 “无耻至极!”关兴目眦欲裂,“他们在消耗黄老将军…” 说到这儿,关兴望向关平,“他们…他们是在欺咱们关家军不敢动!” 说着话,关兴已经横起了青龙刀。 这次,他再不请命,直接翻身上马,支援黄忠而去,跟着关兴一起走的,有五百多兵士,都是再也按捺不住。 他们决然的身影仿佛在说。 ——『如果一定要死,那…就在战场上吧!』 “二弟?你要做什么?”关平连忙朝关兴喊道。 “黄老将军身边已经没有兵了。”关兴目眦欲裂,他的声音让关平一颤… 的确,三千骑兵如今还剩下的不足一半,且每一个,或者每几个都被数倍的敌军在围攻。 险象环生! 再不上,就真的,真的,真的全部拼光了—— 想到这里时,关平的眼中的,黄忠身边的一名骑兵在面对五名长枪兵的合围。 一枪,又是一枪划过。 无数枪,枪枪刺在他的身上,一个又一个血窟窿,血肉横飞,这简直就是…屠戮! 可那亲兵尤自喊着:“不破敌军,驷不回转,血不流干,誓不休战——” 喊罢时,他的身上已经多出了十余个窟窿,他再也说不出话,却本能的挥舞着枪矛继续厮杀… 刑天舞干戚,猛志固常在—— 犯刑若履虎,不畏落爪牙—— 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仿佛… 这些后世的诗篇,都是在为这一刻,为那一个个浴血奋战的战士而书写,而歌唱,而鸣啼! 可,不一会儿,这个战士还是倒下了。 他身边的另一个战士也倒下了,还有更多…更多倒下的战士… “咚咚咚…” 终于,在最后的一声鼓响之后,关平心一横,他恨恨的说:“血不流干,誓不休战…不忍了,杀,所有关家军能动的,都随我杀…” “战,战,战…” 那些带着伤的关家兵也提起了长枪,他们眼含热泪往前冲。 顿时间… 这支最后的关家兵士出动了。 这也意味着,这支残军…拼到了最后。 这将是最后的攻势—— … “死——” 又一个魏军的百夫长被黄忠劈落下马。 黄忠的声音都变得沙哑,他也负了伤,但不严重… 可这一刻,巨大的疲惫感席卷全身,莫说是一个年近七十的老者,就是…就是巅峰的壮年男人,也扛不住这接连的车轮战。 呼… 黄忠长呼口气,他翻身下马,他扶着马,大口大口的喘气。 他身边的尸体很多,连同那些倒下的战马,横于众人的面前,他抚了把背着的蒙古复合弓,他举起手,再度判断他与庞德的距离时,手都在微微的发颤。 “五百二十步是么?” 黄忠是神射手,他对距离的把控极为精准,哪怕是夜晚,哪怕只是凭着周围的火把。 感受着呼呼的劲风,黄忠沙哑的低声沉吟。 “这么强劲的风向,极限距离…是足以射到五百步的…” 说这话时,黄忠还抬头看了那五百二十步之外的庞德一眼。 这一刻,黄忠身边余下的一干骑兵也纷纷下马,拥簇在了他的身边。 “杀…杀…” 星空之下,鲜血仍在飞溅,席卷整个战场…到处都是人的尸体堆起的尸山,特别是黄忠的身边,一人多高的尸山竟能将他完全遮盖。 “又是差二十步么?” 黄忠口中喃喃… 这一刻他不由得想到的是当年,他自诩英雄无敌,老年得子,可偏偏在郊外,救儿子时,射虎所差的就是那二十步! 也是那二十步让他与儿子永远的天人永隔。 “二十步…二十步…” 黄忠不由得咬牙切齿。 若是…他能多射出这二十步,那现在的他又岂会如此孤苦?又岂会在那一个个夜晚,辗转难以入眠。 ——『吾儿…若没死,如今也…也有云旗那么大了吧?也有云旗这么机敏,这么聪慧吧?』 这一刻的黄忠眼眸中擒着泪花。 他想到了他的儿子,想到了关麟,想到了这复合弓,想到了关麟头顶着的“逆子”头衔! 呵呵,若是他儿子还活着,便是逆子又又何妨? 那一样是他黄忠的心头肉啊! 黄忠的眼眸再度望向这蒙古大弓… 仿佛冥冥中,他的眼前出现的幻觉,就像是这蒙古大弓是他死去的儿子亲手交给他的! 黄忠都能想到,儿子长大时的样子,想到儿子就站在他的面前,问他。 ——“爹,人人都说你百步穿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