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为首艨艟战船上,当甘宁将他没有接到“孙尚香”与“刘禅”的消息吟出。 整个此间甲板上炸了! 完全炸了! 炸裂了! 吕蒙、朱治、朱然、蒋钦,他们一个个仿佛都陷入了无穷无尽的茫然与无措之中,特别是朱然… 他的感觉就像是天穹中一道闪电劈落下来,稳稳的砸中了他的头颅,简直如同“五雷轰顶”! 而当所有人目光转向他时… 朱然茫然了,他被动似的解释:“我…我在午时…” “在…在距离洞庭湖十五里处…把郡主与刘禅交给…交给了锦帆船了呀,那是…那是一名甘将军的副将,他…他身着锦帆船水军的军装,他如实背出了暗号,他…他定是这计划中的人哪!” “副将?”甘宁一怔,“午时我所有的副将,所有的水军弟兄全都在洞庭湖约定的水域,从未有一人向外踏出过一步,义封?你…你倒是如何能把夫人与刘禅交给我部下的?” “是啊…”吕蒙也质问道:“不是说好了约定的水域么?你为何不到约定的水域,提前把人给交了?” “我…”朱然张开嘴巴,却只吟出一个“我”字,他感觉他的胸口闷闷地一痛。 为什么? 他现在也想问自己为什么? 难道,就是青梅竹马,久别重逢后的紧张么?是不敢面对对方时的茫然与心悸么? 否则…否则他朱然怎么会犯这样的失误! 仿佛,只一个刹那,朱然就从众人拥戴的“英雄”、众人口中的“前途无量”,变成了众矢之的、罪大恶极般的存在。 而这些还不是让他最痛苦的。 这种得而复失的感觉,让他心头没来由的一阵心悸,仿佛是透过了那层薄薄的皮肤,窥见了地狱狰狞的一角,孙尚香那灼灼的影像一晃,便永恒的、彻底的消失在了他的眼前。 “你到底把人交给了谁?”这次是来自父亲朱治的质问… “我…”朱然望向甘宁,他还想重复之前的那个回答,可现在的他意识到。 错了… 一切都错了。 是…是有人冒充甘宁的副将,冒充锦帆船,甚至说出了接头的暗号,提前将孙尚香与刘禅给带走了! 可是…这些…这些… 朱然心头有太多的疑问。 诚然,他没有将人送到约定的水域,可为何对方能说出接头的暗号。 这暗号,不是唯有吕蒙、甘宁、蒋钦…还有父亲知道么? 那副将… 那头戴“橘黄色”头巾的副将,他怎么会知道? 当即,朱然的心头闪过一个想法,而随着一道道目光的爆射而来,这想法开始变得越来越强烈。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一时间,他宛若魔怔了一般,他捂着头,不住的呼喊“我知道了…” 朱治双手按在他的肩膀上,悲痛的看着他的这个儿子,“你知道什么了,你倒是说啊…把你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 别人是在忧心…孙尚香与刘禅会在何处? 唯独朱治,他忧心的是…他儿子该怎么脱罪啊! 现在的罪责,丢失东吴郡主与巴蜀公子的罪责,若是传到孙权耳中,那…那势必是死罪!绝无半点转圜的余地! 终于,在朱治拼命的摇晃下,朱然环望着眼前的诸人,他喃喃道:“有人泄密…就在我们之中,有人泄密,有人把暗号泄露了出去…” 吕蒙的眼色一下子变得阴郁。 “你什么意思?” “我们中有内鬼…”朱然再也不管不顾,青梅竹马的爱人,得而复失的痛楚让他痛彻心扉,“内鬼…我们中有人私通荆州,将…将暗号泄露出去,将…将郡主与刘禅劫走了!” 随着朱然的话,此间所有人都沉默了。 原本轻松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无比沉重。 乃至于整个艨艟战船的甲板上都在不住的颤动…仿佛辉映着每个人的心情。 倒是此时,同处于这艨艟战船上的一个人,他唇边快速的掠过一抹冷笑,之后便是毫无表情,一切仿佛都归于虚无! … … 孙尚香感觉她做了一个梦,一个绝美的梦。 那是在六年前,那一年,她年方二八,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 在东吴一方雅厅处,她刻意的飘给眼前那青梅竹马的男人一个柔媚的眼神,然后微笑不语,群袂轻漾间盈盈转身,消失在近旁的一所小楼的拐角处。 但她没有走远,她躲在暗处,看着她那青梅竹马的男人… 是朱然! 果然,朱然被她这般美态所引,不由自主地踏前了几步,想要再多看两眼,却忽觉脚底一硌,眼角同时扫到一点反光。 低头定睛一看,竟是一支精巧的珠钗,不知何时,从他心心念念的人儿的头上掉落。 朱然俯身拾起珠钗,脑中浮现的尽数是孙尚香的模样,心头一动,立即将珠钗装入袖中… 也就是这个瞬间,朱然仿若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的神色一夕间变的黯淡。 他没有去追孙尚香,反倒是往相反的方向行去。 走的绝然无比! 暗处的孙尚香没有看到朱然表情的变化,只小声嘀咕,“拿了我的朱钗,还跑?看你跑得出我的手心?” 却就在这时… 一旁阁宇中有声音传出。 是二哥孙权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