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先回房间把缝在衣服里的钱取出来。” “娘,我也去了。” “奶奶,我的钱也缝在衣服里面了。” 宋老三几人不敢将钱放在客栈,放在身上又怕被偷,索性每人在内衣缝了个口袋,将每日收的铜板去钱庄换成银子,贴身放着,日夜都不离身。 为了防止出现什么意外,他们又将钱分成了五份,每人的身上都放了一份。 因此这会儿要把钱拿出来算账,也不是个容易事。 趁着他们回房去拆口袋的功夫,沈若星也回了房间将之前赚的钱拿了出来。 最后两相汇总一算,这段时间卖糖葫芦的收入竟然有四十一两零二百五十二个铜板,而这已经是扣除了在县城吃住和来往路费的费用。 众人都表示震惊,但沈若星却很是淡定,这跟她预估的数字差不多。 她一共买了二千二百斤山楂,按照一斤串七串来算,大约能串一万五千四百串,按照三文钱一串的价格,大约能得四十六两银子。 不过这里面也有损耗和试吃,还被苗家偷走了一些,到手应该也就是四十二三两左右。 算完收入再算支出,买来的东西有山楂、糯米、芝麻和小麦,山楂是二两银子,五百斤糯米和一百斤小麦是五两六钱,十斤芝麻是三百文。 因此扣除成本之后,赚到手的钱有三十三两零三百五十二文,按照之前说好的分成比例,沈若星得二十五两零十四文,家里得八两零三百三十八文。 当沈若星将数字报出来的时候,大伙儿都震惊了。 一是为家里能得八两多银子,第二就是就是因为沈若星这飞快的算数能力。 钱氏瞪大眼睛诧异道:“大郎媳妇,你这是怎么算的,我还在算咱家拢共花了多少钱,你就把钱给分好了。” 在沈若星看来,这点算数能力那都是小学生水平,哪里值得好奇? 她抿嘴一乐:“四婶,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我打小就会算账,这数字在心里一过就能得算出答案来。” “竟有这么神奇的事情?” 宋老四说着就想出两个题考一考沈若星,不想却被他媳妇一把扒拉开。 钱氏知道现如今的婆婆是个开明讲理的,不会一味护着儿子,便瞪着自家男人道:“你想干啥? 那大郎媳妇会算账这事儿还用怀疑吗? 她生来就是会做生意的人,所以老天爷在她心里添了把算盘。” 沈若星…… 钱氏说了男人一嘴,然后又凑到沈若星面前道:“大郎媳妇,这糖葫芦的生意确实能做,哪怕就只做过年这一个月,也能赚不少银子。 就是现在这方子也已经被苗家人知道了,你说咱明年可怎么办? 你聪明,看看有没有啥办法跟苗家人一较高下!” 钱氏还不知道苗老太已经把做糖葫芦的方法告诉了全村人,只以为明年还能做这生意呢。 沈若星道:“明年咱不做这生意了,看看能不能重新想一门赚钱的生意。” “不做啦?” 这回跳出来的是历来沉默寡言的何氏,她急道:“好好的生意怎么就不做了呢? 哪怕苗家已经知道了方子,咱们最多就是少赚一些嘛,蚊子再小也是肉啊!” 何氏从生了三花以后,她的肚子再没有动静,她一心想着找大夫治治这个毛病,能生个儿子就最好。 如果生不出,最起码她试过了,等以后老了也不至于后悔。 因此她便格外重视这卖糖葫芦的生意,就指望能卖力干活,到时候能让婆婆松口给她一些钱。 可是眼下这生意说不做就不做了,让她如何能接受? 沈若星道:“三婶四婶,你们别急,先听我说。 糖葫芦其实很容易做,但凡是做过点心的人,几乎是一看就会,今年之所以没人做,不是他们没琢磨明白,而是因为他们买不到山楂。 不信您等着看,等明年山楂结果之后,街上肯定四处都是卖糖葫芦的。 而且还有一点你们可能不知道,就在四叔四婶去县城的当天,苗大贵和小苗氏来咱家耀武扬威,说他们能靠着卖糖葫芦发家致富,谢谢咱家帮他们想了这么个好法子。 我这一口气顺不下来,直接将做糖葫芦的方子告诉了全村人。 这生意咱们做不成,苗家也别想好! 咱们用一个本来就守不住的方子得了村里大部人的心,我觉得这笔买卖不亏。” 宋老四闻言站起来为沈若星喝彩:“大郎媳妇说得好,这生意咱们做不成,苗家也别想赚钱! 咱们不蒸馒头争口气,非得看着他们倒霉才行。” 沈若星见状又说了个让宋老四更兴奋的事情:“四叔您还不知道吧,苗家招贼了,他们家所有的东西都被偷得一干二净。 据说醒来时就剩身上一层铺盖了,连床都被偷了。” “竟还有这等好事?” 这下不止宋老四,其他几个刚从县城回来的人也都激动得不行,纷纷说着是老天爷开眼了。 得知苗家倒霉,糖葫芦生意做不成的郁闷仿佛瞬间消失了。 糖葫芦卖不了就不卖,横竖他们还有沈若星在,只要抱住这个财神菩萨,以后不愁没生意做。 眼看着大家的情绪又变好,沈若星这才问:“三叔,我之前在县城时,每天卖四百多根糖葫芦已经是极限了,这次怎么这么快就卖完了?” 宋老三回道:“大郎媳妇你是不知道,你从县城走之后,进城的人是一天多过一天,后来被挤得几乎都没处落脚。 我们的糖葫芦只要一扛出去,没走多远就能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