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苗老太各处买东西时,沈若星带着宋老六进了胭脂铺子。 镇上没有银楼,想要买首饰就只能来胭脂铺子,横竖这些东西都是给女人用的,开在一个铺子也算合理。 沈若星进门后就提了自己的需求,想要买一对耳环,价格在两百文到三百文,是送给年轻姑娘,希望款式好看一些。 铺子里的人都喜欢她这样的客人,需求明确就好服务,女工很快照着她的要求找来六对耳环,沈若星一眼就看中银杏叶的款式,造型简约大气,在各种花朵中很是醒目。 “这个多少钱。” “姑娘真是好有眼光,这是昨天才从县城过来的,我们掌柜只进了这一对货,倒不是不想多进一些,据说这个耳环一共有十二对,但是我们掌柜只抢到了这一对。” 沈若星一听就知道,这个肯定贵,最起码是超预算了。 果然,那个女工给出了三百八十文的价格。 这个价格不算贵,但也不便宜,沈若星直接还价:“三百文我就直接付钱。” “妹子,你这价格也还得太狠了,开口就是八十文,我这哪里受得住? 这样,三百六十文,最少就是这个价了。” “我们是真的诚心想买,但是口袋里的钱就这么多,姐姐您就发发善心,三百文卖给我吧。 我实话跟您说,这是给我未来小婶买的,我小婶家条件好,之后肯定要置办嫁妆,到时候我推荐她来找姐姐。 到时候我小婶随便买两块胭脂,您这钱就赚回来了嘛! 姐姐,如果这笔生意能做成,我跟我们村里人说,要买胭脂水粉就全部来找您,买银首饰也来找您,好不好?” 三百文这对耳环也能卖,只是真的不赚什么钱。 女工看沈若星身上的细布衣裳便知家里条件不差,以后肯定会有买胭脂水粉的需求,为了图下回生意,她还是答应下来。 至于介绍村里人那些,她就不指望了。 …… 顺利买到满意的耳环以后,一行人就可以打道回府了。 不过走之前得先去二郎那边看看,如果二朗的竹编卖得差不多,就把孩子一起带回去,待会儿天热起来,更加没生意可做。 没想到他们还没到二郎摆摊的地方,就看到二郎正跟人拉拉扯扯。 定睛一看,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许久未见的苗芳。 “你在干什么?”苗老太将手里的东西往宋老六怀里一塞,一马当先地冲了过去:“撒手,你给我撒开,谁让你碰我孙子的!” 苗老太这些年积威颇深,苗芳看到她后下意识地松手。 片刻之后她反应过来,眼前这人不再是她的婆婆,也不是她的姑姑,她还怕个屁! 于是又上前拉住二郎的手:“我跟我儿子说话,与你何干!” “你儿子? 你怕不是忘了,你儿子姓宋,是宋家的孙子,但你已经不是宋家的媳妇,二郎跟你没关系!” “二郎是从我肚里爬出来,喝我的奶长大的,你就是说破了天,他也是我儿子。 这天下就没有不准儿子认娘的道理。” 苗老太闻言冷笑一声:“娘?就你这样,你也配当二郎的娘? 以前你是怎么二郎的,要我一一说出来给大伙儿听吗? 你为了你那个秀才弟弟,哦,就是那个不……” “闭嘴,你给我闭嘴!” 不等老太太将这话说出来,苗芳顿时狂喊。 苗老太心知这下踩到了苗芳的痛脚,她冷笑一声:“你说闭嘴就闭嘴?你觉得我是这么听话的人吗? 让我做事之前,先将二郎的手撒开!” 苗芳不敢跟她硬刚,只能选择乖乖撒手。 苗老太一把将孙子拉到身后护着,然后警告苗芳:“你是装一屁股屎不知屎臭,我不去找你家麻烦就算了,你还敢来招惹我孙子? 我告诉你,以后你离我们家人远点儿,看到就给我绕道走,要再让我见你接近我们宋家人,我保证天天带着锣鼓来巡街,保证镇上的人都不会忘记你家那一摊子事儿。 现在,赶紧给我滚!” 苗芳不想走,有些事她还没从儿子嘴里问到答案。 可她看着二郎回避的眼神,心知今天是没什么指望了,只能先走一步,想着下次得避开宋家人才好。 苗芳不甘不愿地离开了,苗老太担心她卷土重来,于是强硬度的将二郎的货物都收了起来,然后将孩子带回去了。 路上苗老太问二郎,苗芳来找他做什么。 “她问我要肥田的方子,我说这方子已经传遍了,随便找个人打听就行,但她非说咱家藏私了,告诉外人的不是全部,让我将藏下来的地方告诉她,还说…… 总之她的话说得很难听,我气不过就跟她吵了起来。” 苗老太不听也知道,二郎没说出口的那些话是什么,估计苗芳是将全家人都给骂了个遍,而自己这个“罪魁祸首”肯定得到了重点关照。 她道:“果然心黑的人看什么都是黑的,她自己做不出这种好事,便觉得别人也做不到。 她最好是真的别信我们,什么肥田的法子都别学,等到秋收时,人人都丰收,就他们一家每亩田收个三百斤,那才叫好!” 苗老太在前面气哄哄地骂着苗家时,宋老六正在后面跟宋宥谦说悄悄话。 “大郎,我刚刚看到二哥了,就在娘跟苗芳吵架的时候,他在旁边巷子里没有出来。” 其实宋宥谦也看到了。 他还知道二叔是听到老太太的声音之后躲去巷子里面的。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