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人得知宋宥谦写了信回来,一个个都高兴不已。 “平安到了就好,我就担心他们头回去这么远的地方,路上遇到点事儿可怎么是好。 如今知道他们已经平安到了京城,我总算是能放心了。 之前那些日子,我真是愁得晚上都睡不好觉,晚上好不容易睡着,也尽做噩梦。 这下可好,我能睡个安生觉了。” 直到得了宋宥谦的平安信,苗老太才说出自己的担忧。 相较于老太太的如释重负,孩子们更感兴趣的则是遥远的京城,以及小婶婶那当官的娘家。 “大嫂,大哥信上有没有说京城是什么模样?是不是很漂亮?地方大不大?人多不多?他们那里的人都吃什么东西,穿什么样的衣服?” “大嫂,小婶婶的爷爷是当什么官的? 我听说咱们县令是七品官,小婶婶的爷爷是四品官,他还比县令大三级呢! 咱家有了这么厉害的亲戚,是不是再也不怕别人欺负了?” “大嫂,大哥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啊? 如果他们总不回来,咱们能去京城吗? 咱们全家人也去首善之地看看,开开眼。 以前我听戏文里唱,说京城遍地是官,没有背景的小老百姓只能任人欺负。 现在咱家在京城也有当官的亲戚,咱们去就不怕被人欺负了!” 沈若星听着大家七嘴八舌的问话,只觉脑袋嗡嗡响。 还是当孩子好啊,什么忧心事也没有,每天就想着吃喝玩乐见世面,不像她,不仅得操心家里的生意,还得惦记千里之外那两人的处境。 至于季昭昭,人都回家了,自然用不着她来惦记…… 先等孩子们发泄一通,将内心的激动挥洒出来以后,沈若星拍了拍手吸引家里人的注意力。 “你们大哥没说什么时候回来,他写这封信的时候估计刚到京城,那会儿又快过年了,根本不知道后面的安排。 咱们再等等,要不了多久他应该又会写信过来,到那时咱们兴许就知道他们的归期了。 不过我如今有一件很是要紧的事情叮嘱你们,你们必须牢牢记在心里,可以做到吗?” “可以做到!”六郎先给了保证然后才后知后觉地问,“大嫂,是什么事儿?” “小婶婶的身份是个秘密,暂时不能跟任何人说,不能跟别人说咱家在京城有个当官的亲戚……” 沈若星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五郎打断:“大嫂,为什么不能说?” “因为小婶婶的身份特殊。 她是官家小姐,你们平时看戏文就知道,那些当官的人家最看重名声,如果让人知道小婶婶被人伢子贩卖过,那她就会名声扫地,以后在亲戚朋友面前都抬不起头来做人。 所以为了小婶婶好,你们决不能将这事情往外说,就只当没有收到京城的信。 别人问起,你就说他们出门办事儿了,至于去了哪里,办什么事儿,你们都说不知道,不清楚,不明白,咱们一起努力保护小婶婶。 现在告诉我,你们可以做到这件事吗?” 三郎年纪最大,也最知道利害,他赶紧点头:“大嫂,我知道了,我绝不往外说。” 五郎现在正处于有些懂事又不那么懂的状态,他有了大男孩儿对于面子的向往,但是在人情世故方面又不是那么了解。 他有些不舍地问:“大嫂,那咱们一直不能对外说小婶婶的事情吗?” 沈若星沉吟片刻后回:“这是小婶婶的事儿,我觉得咱们还是等她来做决定比较好。 这样吧,等小婶婶回来之后,咱们问问她的意见,如果她说可以告诉别人,咱们再对外说,你们觉得怎么样?” 沈若星在家里大力推行民主政策,做任何事之前都会问问孩子们的意见,尽可能做到不勉强他们,因此五郎虽不舍,但也知道要尊重小婶婶的意见。 他点头答应:“那等小婶婶回来,我问问她再说。” 沈若星不厌其烦地强调保密的重要性,跟每个孩子要到了保证不算,她又一次叮嘱大人,在外面也一定要守口如瓶,绝对不能走漏任何消息。 家里多了一门富贵亲戚,大家本来还挺开心,结果经沈若星再三强调保密的事情,气氛一时有些低落。 沈若星看到也是无奈,不过这都是为了小叔的幸福着想,只能先委屈大家了。 “对了,今天咱家的快餐生意又有新突破,四婶,您是不是还没将这事儿告诉大家?” 经过提醒,钱氏立刻想起中午时候的事情。 京城的四品官离他们太遥远,还是先说说县城的七品官吧。 她一脸激动道:“我跟你们说,今天县令大人吃了咱家的快餐,一个劲儿地夸咱们的饭菜味道好,为此直接将码头那边的小厨房撤了,让在码头那边干活的书吏、衙差和工匠以后都在咱家吃饭。 秋捕头可说了,从明天开始,每天中午多准备二十份饭。 二十份,一天能多赚一百多文,一个月又是三两多银子啊!” 要不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会儿大家跟钱氏的想法都差不多,京城的四品官虽大,但是距离遥远,还是近在眼前的七品官更有吸引力。 几乎是钱氏的话刚落音,就听宋有财问:“孩儿他娘,县令大人真夸咱家的饭菜好吃啊? 他是怎么夸的,你跟我们大伙儿学学呗。 改明儿我也学给铺子里的客人听听,让他们知道,咱家的快餐虽然便宜,但那可是县令大人都在夸的,味道绝对没得挑。” “那县令大人夸啥我咋知道?我又没有跟县令大人一起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