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子的踢踏声唤起了声控的走廊灯,宋柠靠在墙壁上,她给孟贺钊在打车软件上叫好了车,把车牌号发到了他的微信上。
缓了缓波动的心情。
大学期间,宋柠曾经在寝室楼下目睹了太多浓情蜜意的情侣,原来依依不舍是这样的心情。
哪怕明天就能见到,还是希望再多待一分钟都可以。
回寝室的时候,方理理晾了衣服从阳台出来,“我刚刚看到有个盘靓条顺的帅哥送你回来!”
宋柠解下脖子上的围巾,换上室内穿的摇粒绒外套,“我的新老板。”
于公于私,孟贺钊都是她的老板。
方理理坐在椅子上,满脸不可置信,“可是他看起来很年轻唉。”
宋柠在心里盘算了一下,孟贺钊比她大五岁而已,“确实很年轻。”
“那你之前拒绝那份工作也不亏啊,起码现在有个又帅又年轻的老板。”
“这就是之前那份,我又没出息地争取回来了。”
“这哪能叫没出息,不管是冲着钱还是冲着色,宋柠你都超勇的。”
方理理是说者无心,但宋柠听者有意。
最开始她就是对孟贺钊见色起意,然后又夹杂着对他伸出援手的感激。
她越发地期待每一个能跟孟贺钊见面的明天。
这份心意像滚雪球一般,厚重地几乎快要藏不住。
第二天下午,孟贺钊说要带宋柠去出外勤,然后她就被带到了一家做造型的工作室。
孟贺钊是生脸,店里的前台问他有没有预约,孟贺钊报了江连森的名字。
那只花孔雀是最在乎自己外形的人,江城各大造型室都是VIP。
前台提前接到过的通知,不敢怠慢,找了江连森惯用的造型师。
“先生,请问您想做什么类型的造型呢。”那位造型师看到孟贺钊这种长腿窄腰的黄金比例身材,眼睛炯炯放光,这简直就是极品天菜。
“订婚晚宴。”孟贺钊将宋柠带到了前面,交给造型师打理,而后端正地坐在了沙发上。
昨天晚上问了江连森,他推荐的这家店,说是最近在江城的上流圈很流行。
孟贺钊对女士的裙子妆容一窍不通,干脆将宋柠带了过来。
造型师围着宋柠转了两圈,然后问孟贺钊,“先生您是穿身上那套西装吗?”
孟贺钊点头,造型师带宋柠到更衣室挑裙子,“亲爱的,你把外套脱了,我要量一下你的尺码。”
宋柠听话地脱了羽绒服,毛衣包裹下是玲珑有致的身材。
“这条吧,适合你。”
造型师手里拿的是一条暗红色的丝绒鱼尾长裙,方字领,领口坠着稀碎的钻,腰身掐得很细。
宋柠换好了裙子,出来的时候造型师啧啧称赞,“女士,您肤如凝脂,绿柳扶腰,穿着可太美了。”
把顾客哄开心了,就能赚钱,造型师深谙此理。
再说了,江家二公子的江连森谁不知道,在宠物行业混的风生水起。这位脸生的帅哥既然是他的朋友,肯定是非富即贵。
虽然造型师的推销话术娴熟且不走心,宋柠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她被推到了室外,头顶的灯光倾泄下来,像是在贫瘠的沙漠中绽放的艳色玫瑰。
“这条裙子上午刚到的,是许然的作品。最近赤手可热的设计师,多少明星都是一裙难求,这条简直是为这位女士量身打造。”
宋柠一袭红裙站在孟贺钊身旁,看着镜子中完全陌生的自己。两人的视线在镜子中交汇,说不清道不明的氛围。
“先生,是不是很好看?你们简直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
“嗯,好看。”
造型师看到孟贺钊的眼神,就知道这个单子稳了。
这占有欲极强的眼神,可不就是十分满意。
“那这条裙子,您是租还是买呢?”
“买了。”
造型工作室租赁和买卖全凭顾客心情,这位直接一个大手笔,造型师乐滋滋地去开单。
店里的账单都是挂在预约人的名下,刷单记录同步到了江连森的手机上,他直接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我没看错吧老孟,你刷了我四万五买了一条裙子?老实交代给谁买的,别又想着糊弄哥们儿!”
“我女朋友,宋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