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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6章、私召(1 / 2)

翌日便是除夕了。  故而,今日天子曹叡在崇华后殿内大宴群臣以表心意。  有幸参与者,除了三公九卿之外,诸如大将军曹真、尚书监与令、诸侍中、守尚书台僚佐以及护军将军蒋济等有资格参与军国大事的重臣。  可以说,如若一颗陨石凑巧将砸在崇华后殿内,魏国就将迎来分崩离析了。  而俸禄不过六百石的夏侯惠,也得以混迹其中。  散骑乃天子近臣嘛~  若如这点殊荣都没有,还如何被誉为清贵之职呢?  只不过,他还真是个凑数的。  在偌大的殿堂内,天子与诸公言笑晏晏,觥筹交错,唯独位在角落里的他无人攀谈或推杯换盏。就连座位相连的其他散骑或给事中,都不留痕迹的尽可能避开他的视线,以免给予了他举杯相邀或者攀谈的机会。  是啊~  在如今庙堂中,他已然人人避之不及的存在了。  因为他最后那份反驳大将军曹真伐蜀的上疏,天子曹叡召刘放、孙资与陈群诸公群策之后,并没有具体的定论。  然而,有时候没有定论,也就是一种定论。  就如在南阳宛城之远的司马懿,通过曹真修改伐蜀方略揣测出天子曹叡之意一样,刘放孙资与陈群等人同样也不复以理据争了。  所谓的群策群力,实际上却是天子让他们针对夏侯惠反驳的意见,为伐蜀方略作补充,将上疏里的劣势规避掉或者是降损最低罢了。  能伴驾天子左右之人,皆人情练达。  如夏侯惠与杜恕这种毕竟是偶尔出现的异类。  故而,夏侯惠被孤立也就不意外了。  就连定下亲事的王肃,出于避嫌的考虑,也就在候驾时面无表情的冲他略微颔首,半个字都不愿多说。  夏侯惠也有自知之明。  很自觉的与谁都保持着距离,也维护着表面上的和睦,在天子赐宴上独乐乐,优哉游哉。  他的确颇畅怀。  一来,是无人打扰之下,可尽情大快朵颐的解馋。  另一,则是他日后都不用装穷,恣意沽酒割肉享用了。  因为在数日前,他在一次伴驾之后还特地寻了未央厩令,打算将骏马带出宫禁转去阳渠西端那边养着。  给出的理由,是他付不起宫中代养的费用了。  但未央厩令不允。  声称这种事情得经天子或太仆署应允后,他才敢将骏马交给夏侯惠。  也因此诱发了一系列的事情。  当太仆署让小吏前去城外民宅寻夏侯惠,让他提前将翌年的养马费用差额缴纳了,夏侯惠斜眼看了小吏片刻,便将之带入宅子内。  让他看看宅内有哪些物品是可以变卖财物的,自行拿去就好。  那斗食小吏哪敢取啊~  呆立了半晌,才嚅嚅嗫嗫的说这不合规矩什么的。  而夏侯惠听了,当即将自己的官印取来放在小吏的手中,说让他把这个交给太仆署就好了。也让那小吏诚惶诚恐、手忙脚乱的放下官印,行了一礼后落荒而逃。  归去禀报后,太仆令听了也是好一阵无奈。  夏侯惠都将官印给扔出来了,他若是再执意索要养马费用差额,那不是逼迫其去官吗?  那可是散骑侍郎啊~  他哪能给自己留下一個逼迫天子近臣去官的仕途污点呢?  当今之世,名望风评不仅能左右个人仕途,还能影响子孙后代的!  但若是不寻夏侯惠索要差额嘛~  马政可是依军律管制的!  更莫说此中还干涉到了宫禁之中的用度,他哪敢让账目不清啊~  思来想去,他索性心里一横,寻了个机会将此事禀给了天子,请曹叡首肯让夏侯惠将骏马领出宫禁,试图将这麻烦彻底解决掉。  岁末诸事繁琐的天子曹叡,甫一得闻时还颇为恼怒。  如此芝麻大的琐碎也拿来烦扰自己?!  真当自己终日无所事事乎?  但思索片刻之后,他便释怀了。  虽然他没有授意夏侯惠上疏反驳曹真伐蜀,但彼被长兄夏侯衡赶出府邸、落魄潦倒的起因,还真与他脱不了干系。  也大手一挥,准了。  还寻了个机会,招来夏侯衡训示了几句。  先是说夏侯衡将其弟赶出府邸那是家门私事,旁人置喙不得,随后便指摘夏侯衡为何不给点财帛呢?  让元勋之后沦落到被仆从收留,这让魏国颜面何存呢?  焉能如此!  在仕途上浸淫久了的夏侯衡,听罢,当即俯首请罪,信誓旦旦的声称归去后便将一些家业划给夏侯惠云云。  是的。  他并没有将已然把阳渠西端的良田转给夏侯惠之事挑明。  因为如此行事,既能借天子之口坐实了兄弟反目,又能体现自己对天子的恭顺,何乐而不为呢?  而夏侯惠就更恣意了。  骏马能带出宫禁了,俸禄也能按时领了,且还可以光明正大的收了阳渠西端的产业不必装穷,可谓一石数鸟、收获满满啊~  是故,在崇华后殿的天子赐宴上,他也倍显格格不入。  别人的畅怀,是可以趁此机会在诸公面前混个脸熟、讨得天子欢心,而他的畅怀则是在庆祝日后有区区六百石俸禄可领,以及不限量的酒肉之美。  不过,论旁若无人的贪图酒肉之美,曹纂也没有让他专美于前。  曹纂字德思,乃是已故大司马曹休次子,曹肇之弟。  今在禁军内任职,虽没有与宴的资格,但他性情憨厚,身长八尺有余,能力举千钧,颇受天子曹叡恩宠,故而被特许入宴。  在宴的他,无有与他人推杯换盏之念,很是专注的饕餮着美味珍馐。  刚好,他席位与夏侯惠颇为相近,乍一眼过去,二人大快朵颐的样子犹如相互攀比孰更能吃一样.....  唉,当真有辱斯文。  被众星捧月的天子曹叡,偶尔撇一眼过来,不由在心中对夏侯惠指摘了声。  曹纂是个憨厚武夫,身为散骑的你是个粗鄙莽夫吗?  竟一点都不在意天子近臣的身份!  心中有些不快的天子曹叡,略作思绪,便对身侧的侍宦悄声嘱咐了几句。  然后,那侍宦便沿着殿内墙壁绕了一个大圈,来到夏侯惠旁边,躬身附耳说了几句。也让夏侯惠面露惋惜之情,放下割肉小匕,起身离开了。  这一小插曲没有影响殿内的言笑晏晏。  一些眼尖之人发觉了,还让脸上的笑颜更甚——  他们都以为,这是天子曹叡觉得有夏侯惠这个不为诸公百官所喜之人在,会影响了君臣同乐的氛围,故而让其提前离席了。  但事实上,夏侯惠脸上的惋惜,只不过是他才吃了个七分饱~  且天子并没有让他离开宫禁。  而是被早就候命在殿外的侍宦,带去了天渊池。  天渊池、华(芳)林园皆在宫禁之北,与洛阳驻军的宣武观只有一墙之隔,也是天子与后宫诸人日常闲暇游玩之处。  乃天家私用,宗室或臣子之流是不能进入的。  故而,一路跟随侍宦向北而去的夏侯惠,在看到刻录在石敢当之上的天渊池几个字样后,便止住了脚步。无论那侍宦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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