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伸手往前虚引了下,夏侯惠带着他散步消食,“陛下有嘱,我自当尽心尽力而为。至于可否做到,取决于德思而非在我啊。” “取决于我?” 曹纂喃喃了声,略作沉吟后才说道,“稚权所指者,乃是今日稚权与士卒一并劳作乎?此事易也!昔大将军屯陈留之时,犹身自负土率将士劝种稻。我虽不堪,但也能效之。” “呵呵~” 夏侯惠轻笑了声,颔首称赞道,“德思性情笃粹,不欺白屋之士,自是能做到与士卒同甘共苦的。只不过,令士卒归心不过是其一而已。德思能否愿遂,尚有三点。” 言罢,他也没有等曹纂发问,便又继续说道,“一者,乃士卒可否堪战的问题。想必德思也应知晓,士家与屯田客无有甲胄、体魄羸弱,不堪精锐之谓。如此,你我督领弱力之卒而临阵求战功,属实难矣!” 呃~ 曹纂无言以对。 这个问题他没有思虑过,而且这也不是他能改变的问题啊! 不过,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方才夏侯惠声称一切“取决于他”,说明早就有了改变的想法,只不过是需要他配合而已。 所以,他脸上也泛起了愠色,催声道,“此处无他人,稚权直爽些!莫要学庙堂公卿那般叙话做事都藏藏掖掖的,不类个男儿!” 你个溷人! 求人还这么理直气壮的吗? 不由,夏侯惠没好气的撇了一眼,也不再旁敲侧击了,径直将自己打算给士卒供应肉食的想法说了,然后建议道,“购置鸡鸭与羊豕的资财,我原本打算暂且挪用军资。但天子赏了财帛来,我便从中取一些,德思也分担一些罢。如此,你我日后也不会被他人弹劾。” “不过是资财而已,我还以为是什么难事呢!” 曹纂听罢,大手一挥朗声说道,“我颇有家资,不管稚权出资多少,我皆可倍之。” 你颇有家资? 嗯,好的,我记住了。 闻言,夏侯惠脸上的笑容倏然变得很灿烂,“其二,乃是请德思遵从我调度。我非指督促士卒演武之时,而是在临阵之际,若无我将令,哪怕贼将之首唾手可得德思也不可戮之,德思可作到否?” 此问算是确定新军的主导权吧。 依军中惯例,副职本就有权力置喙将主的调度,甚至在占理的情况下还可以拒不执行将主的命令。 且曹纂乃宗室子弟,就算违背将令了,夏侯惠也无法拿他行军法。 再者,则是夏侯惠以己度人。 担心自己先前依仗着元勋之后的擅自行动会被曹纂有样学样。 所以夏侯惠将丑话说在前头,希望先将日后可能出现的争执与失睦给规避了。 为了能达到目的,他甚至都打好了腹稿。 比如曹纂不情愿的话,他就提些条件来让双方达成妥协。 “可。” 然而,令人意外的是曹纂当即就应下了。 如此爽快,令夏侯惠都怀疑是不是自己没有说清楚。 就算你没有功利之心,但在天子有嘱之下,也应该汲汲于功绩才对啊~ 夏侯惠想了想,便复问了句,“德思可听清我所言否?抑或者乃视功名如粪土邪?” “非也!” 摇了摇头,曹纂也笑得很灿烂,“稚权先前诛贼子孙布之事闻于陛下时,恰好我在侧伴驾,得闻陛下有‘稚权求功绩不吝命也’之言。如此,日后临阵,斩将夺旗之功在前,稚权岂能令我不戮也!” 这. 合着,你是有恃无恐啊~ 夏侯惠哑然。 也瞬间没了继续叙话的心情,返身快步归去。 而犹沾沾自喜的曹纂见状,也连忙加快脚步跟上,大声追问道,“稚权,其三呢?你还未言其三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