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因为青龙见于豫州颍川郡郏县摩陂井中,天子曹叡出广成关临摩陂观龙,遂于丁酉(二月六日)改年为青龙元年,以摩陂为龙陂,本还有意南下荆州南阳宛城观兵与田猎,但得悉了辽东公孙渊使者来朝后,便又归去了洛阳。 嗯,公孙渊让人将孙权使者的首级奉来洛阳表忠心了。 先前他派遣使者前去江东向孙叔称臣,不过是远交近攻的正常操作,意图脚踩两只船的左右逢源而已,并没有做好与吴国南北夹击魏国的准备。 又或者说,他本就没有这番心思。 毕竟江东与辽东道远,而曹魏就在近前。 一旦他举起反旗了,说不定魏国大军都进入辽东数个月了,江东救援还没有抵达呢! 但当孙权派遣使者来封他为燕王、以近万兵马前来观礼搞出那么大阵仗的时候,他就不得不做出选择了。 因为这种事瞒不过魏国。 要么接受孙权的册封做燕王,着手准备迎接魏国的北伐;要么吞了孙权的大礼,顺便拿东吴使者的人头送到洛阳。 两害相权取其轻。 公孙渊很快就做出了选择。 直接将上了岸的江东使者张弥、许晏等悉数斩杀了,笑纳了所有回礼以及护卫他们的兵卒,然后派人去诱惑尚且留在船上的吴兵。 只是很可惜。 留在船上的贺达等人察觉有异没有上当,被公孙渊遣战船强攻之后,带着残兵逃回了东吴。 不过,公孙渊也没有在意。 当即便派出使者带着张弥、许晏等人的首级赶来洛阳。 以表忠心,且冀望吴国或可能复遣水师来攻伐辽东之际,魏国也能能出兵来救援。 天子曹叡得悉后,也就顺势归去了洛阳。 不仅是要与庙堂衮衮诸公计议,该给公孙渊加封什么职位来安抚,且他还想着将先前夏侯惠私下提及特恩辽东世家豪右子弟来洛阳游学之举推行了。 当下的时机最好不过了,不是吗? 戏耍了贼吴孙权的公孙渊,又怎么敢在一些不伤大雅的小问题上,回绝魏国的“好意”呢? 况且,算算时间,夏侯惠也差不多回到洛阳了。 正好找他拾遗补缺下。 对,在战功赏赐下来之后,夏侯惠便以归来成亲的缘由告了两个月的假期、 这种理由,自是不会被驳回的。 反正江东在春季的时候也不可能兴兵来犯,他这个时间段告假归去,也不会被弹劾无视职守、耽误兵事云云。 只不过,天子曹叡不知道的是,夏侯惠在得悉他如今在郏县摩陂观龙后,便改变了路线直接奔着南阳郡宛城而来。 缘由是夏侯惠对曹叡颇为了解。 以天子的性格,都到了郏县了,怎么可能不南下南阳宛城田猎呢? 刚好,他来宛城后,还可以拜访一下如今镇守荆襄的夏侯儒。 夏侯儒与他同辈,但年长很多,夏侯惠如若征得他的允许,以他的名义将婚事之前诸多琐碎办了,王肃那边是不会觉得失礼的。 至于,先前几无交集的夏侯儒是否愿意. 这不是有天子曹叡在侧嘛! 如若夏侯惠当着天子的面问一句,夏侯儒又怎么可能推脱得了呢! 故而,待夏侯惠风尘仆仆赶到南阳宛城的时候,却发现自己与天子曹叡错开了。 嗯,也不算白跑一趟。 夏侯儒对他千里迢迢来拜访颇为惊诧。 待得悉他的来意之后,脸上还露出了一缕欣喜。 他与夏侯惠尚未出五服呢,对于这种举手之劳他自是不会回绝的。同出一系的骨肉羁绊,让他很开心有机会为尤为的年少者或后辈做些什么。 至于夏侯惠备受备受天子恩宠、他的从子夏侯玄已然被天子罢黜禁锢了等事,他倒没有考虑太多。 因为不是所有人,都将心思放在蝇营狗苟之上。 所以他对很爽快的应允了。 不仅让一扈从先行赶回去洛阳,嘱咐家人届时出面,且还作了封给予王肃的书信,以婚事主持者的身份致歉,声称职责所在不敢擅离职守归来洛阳云云。 事罢了,他还留夏侯惠多呆了一日,以行伍之事问之。 算是传教军中经验吧。 其实夏侯儒本人是颇有韬略的。 不提他早年随曹彰大破代北乌桓的功绩,如早年曹真出任镇西将军的时候,便督领他与凉州刺史张既河西走廊、讨平卢水胡与豪右大族以及诸羌胡部落的叛乱。 那一场战事的战果十分惊人。 仅是斩首就有五万余级,俘虏十万人,获羊一百一十一万口、牛八万。 自黄巾之乱之后,官渡、赤壁与夷陵三大战役虽然意义非凡,但俘虏并没有这一场战事那么多。且此战之后,西域诸国被震撼,皆遣使者前来归附曹魏,也让魏国重新恢复在西域的控制力。 可以说,夏侯儒在朝中功绩不显、名声不扬,以及如今的意气消沉、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实属是被“望之不类人君”的曹丕给埋没了。 所以,他在与夏侯惠作别的时候,还这样来了一句。 “我身躯虽不复旧日强健,然亦可再魏国戍边十年八年,稚权当勉之。” 其意思很明显:他希望夏侯惠日后好生任事,努力积累功勋与履历,待十年八年后他年老气衰了,上表请求卸任了,能有机会转来荆襄继任他的职责,让夏侯一族不至于断了镇边都督的传承。 对于这种勉励,夏侯惠自是诚挚谢过。 但没有多少好感慨的。 反正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