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东南……东南季风,东南亚地区盛行西南季风。”
“坐下。”申友仁从她身边经过,瞥见她惨不忍睹的试卷,镜片反光,像刀刃。
林舍鱼将头埋低,羞耻感像凌汛期抬高的水位,在脸上蔓延开。
下课后,申友仁让她把试卷带上,两个人站在空走廊。他用很夸张的语气问:“鱼摆摆,你这次怎么回事?6道选择题,太吓人了吧。”④
申友仁对1班的学生都有特定的称呼。
林舍鱼唯唯诺诺地低着脑袋,紧盯他手里用得掉皮的水杯,回答:“考试的时候,我觉得我选的是对的。”
“这次确实有两个难题,你错了我不追究。但是你季风的题都选错了,明显没记住基础知识。去把《地图册》第一页的内容抄两遍,下节课给我。”
“是是是。”她连连点头。
申友仁离开后,她还站在原地,肩头逐渐松懈下来。光线照不进走廊,一片灰暗,如她的眼底。她垂头丧气地背靠墙壁,看见被捏皱的试卷,心中是飞沙走石,烦闷地将手垂在身体的一侧,长长吐了一口气。
倏然,有人遮住她的视线。舒见桉毫无防备地出现在她的眼前。她立刻站好,感觉挺难为情的,不确定他是否听见了刚才和申友仁的对话,但他肯定看见了自己这副萎靡不振的样子,像是欠了谁八百万。
正要开口打招呼。
舒见桉递来一盒还未拆封的悠哈奶糖,抹茶口味的。
林舍鱼讪讪的情绪转化为惊讶:“全给我?”
他收回手,将包装膜拆开,复又递给她:“买多了。我那里还有。”
“谢谢。”林舍鱼接过奶糖。
舒见桉双手揣兜,显得拘谨,试探性地问:“你不高兴吗?”
林舍鱼一边剥开糖纸,一边很坦然地回答:“考差了,相当的差。”
“只是一次月考而已。”他好像在很努力地搜寻安慰她的话,却不知道哪句话会起效果,最后只好很真诚地直视她的双眼,用无比真挚的语气说,“我相信你,下次肯定会考好的。”
林舍鱼的心间像是被夏季风吹过,温热的雨滴降落,万物葱茏。这个跟自己才认识不久的男生,会这么……这么努力地安慰自己。
对,是努力。
他哪里是传言中的那么不近人情呢?
头顶的阴霾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她捧着奶糖,绽放出一脸灿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