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让他先去睡一下吧。”累成这样子也挺不容易的
雁青听了这话,还以为被嫌弃了,打起精神:“回公主,属下不累。”
他这不是累的,是被打击的泄气了,审了一个晚上什么都没审出来
之前行军三天三夜不合眼他照样精神百倍的砍人,这才一夜,他觉得好似过了一年,想起昨日在使君面前说的大话,他就羞愧!
这姓元的就没审出半点异常来,说话都符合常情条理,一切都好似正常,只除了杀人案子没有扯清。。
“你动刑了没有?”李从思看着他带来的供状,问道
雁青点头,这姓元的之前还嘴硬,吵着抓错了人,上了刑具后,他就招了,不过招的这些也没什么用,之后再逼问,也没有审出什么来。
李从思低声笑了一下,永宁转头问他:“你笑什么?”
李从思:“这姓元的看来有点意思,我原本以为他是和沙匪勾结,可如今看来,他怕是不仅仅是个商人了。”
永宁:“这话怎么说?”从哪里看出他不是个商人的
雁青双眼一亮,立马精神了起来
李从思甩了甩手中的供词:“普通商人能受得了雁青的手段,他一套受下来供词前后还能对的上,就已经不是个简单的人了。”
普通人受了大刑恐怕都已经慌张的前言不对后语,那些细节又怎么会对的上,要不怎么会有屈打成招这个词呢
雁青用力拍了一下大腿:“我怎么没想到,我就说他受刑时怎么怪怪的。”
如今想来,那些害怕都是演的,后面用的刑越重,他竟然反应平淡了下来,这么看来怕是受过训练的。
“难道他是哪一方的细作?”雁青惊呼道
八成是的,李从思吩咐道:“你回去接着审,换个手段招呼他。”
雁青一下子兴奋就起来了,他满脸笑容应声下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受赏了。
永宁低声问道:“是细作的话会怎么审他?”
李从思说道:“之前雁青顾忌他的身份,有些手段没有用,既然怀疑他是细作,那定是要不切手段的审出身上的秘密,你别怕,这些细作我们有办法对付。”
永宁继续问道:“他会死吗?”
“不会让他那么容易死的,没说出他知道的,那口气就断不了。”永宁能感觉到他语气中的阴冷
“你脸色不对,不舒服吗?”说完他伸手想探探她的额头,永宁被吓的便过头,见他僵直着手,她也知道自己反应大了些。
她僵硬地笑了一下,嗔怪道:“吓我一跳,我正在想事情呢。”
李从思看了一眼手,随即手了回来,笑着问道:“想什么呢?”
“我在想既然真凶已经找到了,那凌一良的姐姐是不是该放出来了。”
“放心吧,已经安排下去了,凌一良他们去接了。”他刮了一下她的鼻子,低声说道一句:“别太关心别人了。”
李从思去了官署,永宁一人坐在窗前发呆,天灰蒙蒙的,雪花随寒风零落飘下,就如她此刻的心情,沉重飘摇。
做细作原来这么危险!
那个姓元的商人又会是谁派来的,他的目的是什么?
永宁已不是当初宫廷中天真的公主,她知道朝廷在北地一定派有细作,可不知道这沙州有没有,若是这个元老板是朝廷派来的,她要救吗?又能救的下来吗?而且这个元老板还杀了无辜的邱氏,永宁心中对他印象是不佳的,就算是为了朝廷做事,她内心还是有些膈应。
而且看雁青一听这姓元的可能是细作,神情就变了,就像猎狗忽然闻到了血腥味,兴奋不已。
永宁咽了一下口水,心中有点害怕,她可是答应爹爹要在北地做内应的,要是李从思发现了,会不会把她抓起来,也用那些手段只让她留口气?
光想想,永宁就打了个寒战,他应该不会这么对她的是吧?其实这句话她说的没底气。
“公主,你怎么了?”素心和塔娜走了进来,两人来询问公主午膳要用点什么,一进来就看到她面露害怕,以为出了什么事。
永宁看到素心,张嘴想说出心底的疑虑,可瞬间又打消了念头,父皇说这事机密之事,只能他们父女俩知道。
她摇摇头,“我没什么事。”
永宁胃口不佳,也就随便点了几个菜,见两人要下去时,她说道:“素心,你等一下。”
塔娜知道公主是有事要吩咐素心,她羡慕地看了一眼素心,心中暗暗下定决心,要早日成为公主的心腹
永宁低声吩咐她去找雁青套套话,她和雁青走的近,提前得到消息,永宁也可以早点安排
至于套什么话?永宁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什么!那个元老板竟然是细作,难道公主要救他?
素心大惊,很是不赞同,公主和使君好不容易这段时间关系融洽了,要是扯进这些事中,夫妻感情岂不是又要受影响。
照素心看来,公主已经出嫁,朝廷和北地的事情还是都不插手为好,免得为难,北地势大,这里的百姓官员只知道西平王,朝廷的政令根本到不了这里。
然,正是因为这样,朝廷才想真正的收回北地,王命所达之地才是大宋的国土,朝廷又怎么能容忍西平王继续壮大下去。
两方迟早会对立起来,虽然永宁不希望。
如今只能希望这个姓元的不是朝廷派来的,素心听后双手合十,诚心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