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何尝看不出这是摔伤还是自残呢?他都接受不了,何况世子!他快手快脚包扎完
李从谦喃喃道:“是啊,活着就好。”
随后他又交代道:”今日的事不要说出去,特别是不要给二公子说。”
二弟性子急,本就内疚,要是知道他……恐怕心里更不好受了
都什么时候了,世子还是这么的体贴人,可老天为何不长眼,让世子受此大难
西平王得到了儿子受伤的消息,知道他已经醒来,立马来信让李从谦回北地修养,甘州的事务先暂时交给李从思。
这样一来,恐怕暂时是没法回沙州了,永宁想了想,自己不如也去甘州,这样等李从思安排好事务后,他们去汴京也近些,他也不用赶回沙州接人。
说干就干,她一边去信甘州,告诉李从思她的打算,一边安排人收拾行李,先带上要用的就是,反□□里要留人,以后需要什么再来拿就是。
甘州事杂,李从思把高逊叫去了甘州,永宁便询问高舅母可要同去
罗氏有些犹豫,她才刚在沙州置了个宅子,这才住了半年不到,又要搬走,年纪大了,她不是很愿意折腾,可永宁说,“甘州事务多,表兄恐怕一时半会不会回沙州,舅母一人再次岂不是太冷清了,不如同去甘州?”
若是永宁离开沙州,确实这里也没有待的必要了,不过去甘州罗氏也觉得可能也待不久
罗氏考虑了一会,说道:”也好,肃州离甘州不远,不如我先回肃州吧。”
若是要在甘州久居,那她到时候去也不迟,肃州高家又旧宅,如今碍眼的人都不在,她住着也自在。
因罗氏回肃州,倒是和永宁同了一段路,永宁有亲卫护送,路上很安全,便约了她一起上路。
一路风沙扑扑,好不容易到了肃州,应罗氏邀请,永宁等人歇整几日。
高舅父和胡氏的心腹之人都带去了北地,肃州只留了些老仆看家,虽主子们都不爱,府中打理的依旧整洁。
“夫人,这是老爷的来信。”管家拿出一封信
罗氏和高舅父夫妻不和,这在府里不是什么秘密,这次高舅父来了信,这些仆人也拿不准要不要送去沙州,没想到罗氏回来了
正好,他们也不用烦恼了,管家擦了擦不存在的汗珠。
罗氏本不想接,可看管家一脸为难,她撇了嘴,接了过来
“果然是没皮没脸的东西。”罗氏冷笑道
永宁满心好奇,可这是私人信件不好发问,听到罗氏讥讽的言语,心中盼望她多说几句
“高家世代清白门风算是没了,不嫌丢人的,还好意思写信来。”怎么着,还想她添妆不成!脸可真大,罗氏第一次庆幸自己没有女儿,不然被这等子贱人连累,她怕是要杀人
永宁:“舅母,出了何事?”
罗氏:“胡氏的女儿青出于蓝了,攀上了三公子。”
永宁没反应过来,她说的三公子该不会是李从安吧,“三弟不是娶了契丹公主马?”
孩子都一岁多了,怎么又和高欢扯到一起去了
罗氏讥诮说道:“可不是做妾去了吗?高家怕是整个北地的笑话了。”
高舅父带着爱妾们去了北地,也不知道怎么的高欢和李从安竟有了好感,契丹公主也太过贤惠,竟然做主要纳高欢进门。
也不知她到底是真贤惠还是故意打高家的脸面,高舅父竟也在胡氏的撺掇下同意了,看看时间,怕是已经进门了。
永宁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这事做的……
罗氏:“他们自甘下贱,你和二郎便不用把她当作正经表亲,不用理会。”
二郎和三郎是亲兄弟,公主和契丹公主是亲妯娌,没得因为高欢坏了情谊,她既然要做妾,那就好好做她的妾室。
罗氏:“你也给二郎提个醒吧。”她就怕高欢会借着二郎的名义在王府做什么膈应人的事情,反正她以后是不准备回北地了
太丢人了!
她要把自己儿子和他们拉开,没得让那些人拖累了儿子的名声
永宁从肃州出发,三日后应该就可以到甘州,没想到刚走到半路,李从思就亲自带人来接了,路上她提到了高欢的事情。
李从思一愣,他还不知道此事,不过也对,弟弟纳美又不是曲奇饼,倒也用特意通知兄长,只是他心中有些怪异,这个时候三弟竟还有心思纳妾吗?
纳的还是他舅家表姐
先是他遇袭,后又是大兄被西番人所害,如今就算是毒被解了,身子骨也毁了,三弟怎么会有心思在儿女情长上面。
李从思越想心就约沉,他手中的缰绳勒紧,身下的马嘶鸣不安
“怎么了?”永宁关心问道
李从思回过神来,他收敛神色,对她笑着说道:“没事,我想到了兄长病情,也不知道如今恢复的如何了?”
为了便于路上照顾李从谦,张太医也跟着他回了北地,应该没事的,永宁安慰她,而李从思也不想她知道自己在猜测手足,两人默契地换了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