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最后一小块塞进马嘴里,李从思拍了拍手,转头问道:“调节的差不多了吧,那我们就谈正事。“
调节,所以刚刚是故意腾地方给他哭的?青阳不懂年轻人了,办事也太……讲究?
“马上就要进朱家镇了,有些事情确实也该让你知道。”
李从思把之前从曹家打听到的一些事情,还有猜想都告诉了他
“使君是觉得,公主外祖母娘家邓氏是巫灵族人?”那这么说,公主岂不是也是巫灵族后人,这也太刺激了吧。
这巫灵族之前被灭了族,没想到如今倒是混成皇族了。
李从思说这是推测,不过邓家确实在朱家镇住过,只是后面又搬走了。”
“你之前查过巫灵族,他们有没有族人搬到过朱家镇?”李从思问道
青阳摇头,他倒是没有打探过这么仔细,巫灵族普通族人是没有灵力的,圣女死后,这些族人也被迫四迁,若是有几户落到朱家镇也不稀奇,这里离他们故地最近。
李从思问他,若是最后一颗燧阳珠真的在朱家镇,有没有办法能感知到
青阳这是第一次听说燧阳珠,他听到永宁就是用燧阳珠解了咒术后,更是惊呼道:“我从未听说过这燧阳珠,也没有听过巫灵族有这个!”
会不会是弄错了方向,可这话他不敢说,他只能安慰道:“这也快近百年了,外人不了解也是有的,说不定这燧阳珠在巫灵族本就是秘密。”
到朱家镇时,已近傍晚,路上行人匆匆,都是赶着回家吃饭的,一行人在镇里打听了一圈,才打听到世代住在这里一户人家,怕人多会吓到人,李从思只带着青阳独自前去。
两人扮着寻亲的,敲响了那户人家院门,镇上人朴实,说是院门不过是两扇篱笆,防君子不防小人。
这头他们刚抬手,院中的主人家已经看见了,李从思哪怕穿的低调,可一看气度就不是普通人,他们刚用完膳一家子正在闲话,忽然有贵客上门一时局促不安。
见提的礼物贵重,连摆手不敢收,户主连忙让自己婆娘去再准备待客的饭菜,李从思笑着拒绝了,并说明了来意。
“公子是来寻亲的,您这算找对了人家,我们朱家家世代住在这里,这镇子就是因为住的是朱姓人家多,这才叫这个名,对这里的人事清楚的很,您问就是,何必破费这些个。”
户主搓手,看着那些礼物很是不好意思
这家娘子是个贤惠的,不一会儿就把茶水沏上了,“都是些粗茶,公子不要嫌弃,就当润润口。”
李从思接过,喝了一口,味淡却清香。
见他真不嫌弃,那户主笑着说道:“这是我们附近山上野茶,虽然比不上那些好茶,但我们祖祖辈辈都爱上这口香了。”
“不知公子要寻亲的那户人家叫什么?做什么营生的?”
李从思放下茶盏,“朱老丈,其实我也不清楚他们家是做什么的,只知道几十年前在这里住过,主家姓邓。”
见他们有疑惑,李从思又解释道:“我家和邓家有姻亲,但两家几十年前就断了联系,如今家里长辈病重,就牵着这桩事,想要找到邓家后人,重新续上两家缘分。”
是长辈的遗愿,这也难怪,人老了就是重情的很,对以前人事越发想念。
朱老丈抱着脑袋想了一圈,这镇子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差不多有百来户,可几十年前住在这里又搬走的邓姓,他好像想不起来。
倒是坐在一旁纳凉的老太太来了一句,“是不是要找七八十年前搬走的那邓家?”
李从思眼神一亮,“老太太您知道?”
那老太太虽是高龄,可精神矍铄眼神清明,她哦了一声,“你要找的是那个邓家啊?难咯!”她摇头很是惋惜。
朱老丈讪讪,“老丈话说的太满了,恐怕是帮不上公子忙了。”七八十年前的事情,那时候他都还没出生呢,不知道在哪棵树上摇呢
李从思却说道:“老丈说哪里话,是我没说清楚,不过也不算找错了门,老太太不是知道吗?”
朱老丈收了人家礼物,也想要帮到别人,便对母亲说道:“母亲,你知道这邓家不如跟公子说说。”
朱老太太敲了敲手上旱烟杆,“你要寻亲,我也帮不上,他们家一夜间搬走了,谁也不知道搬到哪里去了?”她烟杆往外一指,“那泼皮他爹也是襁褓中被抱来说是投靠邓家来的,谁知道来晚一步,这么多年了,一直等在镇上,这邓家也再也没回来过。”
她指的那男子穿着洗的泛白的短衫,头发凌乱,一看就是刚做完苦力活回来,他正对着大宅门口跳骂,“莫欺少年穷,我祖上也是富贵过的,等我发达了,看我怎么把你们赶出来。”
青阳没忍住笑出声,无他,那男子看样子大概三十上下,怎么都不能是少年了
朱老丈有点为乡邻尴尬,他搓手回道:“这小子也是个可怜人,那宅子原是他家的,他爹后来染上赌博,把宅子输了。”
朱老太太却在旁边搭腔,“原也不算他家的,是邓家的,他爹襁褓中抱来投亲,没投着,他们就一直住在邓家旧宅里,年轻一辈都不知道这些,都因为是他家的。”
李从思追问道:“老太太是说,那宅子是邓家的,既然是举家搬离为何这宅子没有典当出去。”
老太太也摸不清,“不知道,可能来不及吧。”
搬家怎么会有来不及一说,只有逃难才需要赶时间,也许那个时候邓家得到消息,知道仇家马上就要追来了,这才急急搬离。
可若真是仇家来了,为何来投亲的人却没有受牵连
“不知老太太可知道那邓家有几口人?”
老太太眯起眼睛,心思转悠到幼时,时间已经过去太久了,她已模糊不清,“他家人口简单,夫妇俩加上独子。”
不知想到什么,她羡慕地笑了一下,“人啊,有时候还真不得不信命。”她比划了两下,“我们俩家是邻居,原是一般的家境,可他邓家有门好亲,把全部身家都给了邓家,就让他们抚养女儿。”
“小时候,附近那些老人常说,说是当女儿养,恐怕最后邓家舍不得肥水外流,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