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君,人带来了。”雁青朝身后指了一下
四个少女害怕挤成一团,脸上惊恐万状,其中一个女孩被吓得泪眼涟涟,紧紧抓住为首女孩的衣袖。
李从思没想到守株待兔,守到的只是四个幼崽
“你们叫什么名字,父母叫什么,家住哪儿?”
四人见众人对李从思恭敬,且他长得也不是凶神恶煞,便私下偷偷换了个眼神,最后为首的女孩说道:“贵人,我看你们也不像是作恶多端的山匪,我们家住的很远,家中贫寒,也是想采点野珍换些钱,这才来这林子里的,并不知道这林子是贵人的,你行行好,放我们回去吧,我们……我们真的没钱!”
说完羞愧的低下头去,双手紧紧绞着衣角。
李从思往前走近了几步,“你们是巫灵族的后人吧?每年中秋你们都会来此祭拜,我只是想见见你们家中长辈,有些事情想要请他们帮忙,若是事情办的好,还会有重谢!”
“贵人你说什么我们都听不懂,什么巫灵族?我们是每年都会来这山中,可只是采些山珍,不是你说什么祭拜。”
李从思却轻笑道:“姑娘,若你们不是巫灵族人怎么会这么急着反驳,若真是一般人,听到我有重谢,不是应该先问要帮什么忙吗?”
为首的女子脸色一变,她右首的清瘦女孩说道:“舒姐姐只是担心你们误会,最后帮不上忙被迁怒这才要说清楚的。”
李从思把手在身后,颇有些气定神闲,“既然把你们请来,自然已经查清楚你们是所谓的采山珍,还是祭拜了,从你们进入山脚开始,我的人就一直盯着,你们一路上目的很明确,直奔祭台故地,我想多的不用说了吧。”
“你们想做什么?”四人警惕看着他,眼神防备
“听说抓到了是吗?”声音刚落,卫三已经到了前面,他身后还跟着青阳
今日青阳新换了一身道袍,拂尘搭在臂间,不知底细的见了,还真是几分仙风道骨,这不是要见传说中的巫灵族嘛,他特意拾掇拾掇的。
见只是几个小女孩,青阳顿时大失所望,倒是卫三,却觉得亲切,这些人其实说起来是他的族人,说不定祖上还是亲戚呢
“我也是巫灵族的,我曾祖,我曾祖以前是族长,后来我们家搬到南都去了,你们可能不太清楚。”
卫三兴致勃勃的上前攀亲戚,却不想四个女孩听完他说的话,脸色大变,朝他呸了一口。
“叛徒!”
四人交换眼神,“动手!”
话音刚落,几道银光从她们袖中射出,方向是朝卫三李从思他们来的,她们倒是懂擒贼先擒王的道理。
青阳是个老江湖了,早在那四个女孩神情大变时就嗅到不对,事发时早就躲到了李从思身后,所以射向他们的这道被李从思用剑挡住了
他松了口气,现在小姑娘也这么凶了,真是世道不好混啊,还好他早有防备
“放我们走,不然我杀了他!”卫三离她们最近,银丝绞住了他的脖子,女孩手上微微用力,他的脸变得通红,渐渐发紫。
“慢着,姑娘,我们没有恶意,不如我们谈谈。”李从思说道
青阳见卫三眼睛充血,舌头僵直,知道坚持不来多久了,好歹这些日子住在一起,也是有些情分的,见他这惨样难免于心不忍:“姑娘,就算有什么得罪,好歹都是族人,也不必要了他命吧。”
他不说还好,说知道他话音刚落,四个女孩眼神中闪过厌恶,手上更重了,卫三只觉得脖子更紧了,血都充上脑子,眼前发黑,恍惚中好似看见曾祖也接他了,早知道他就不参合这些事了,自己原本就是想寻根,给自己找些亲热,这些年孤寂的日子他过怕了,谁知道刚找到疑似族人,她们转头就要他的命啊!
“叛徒的后人该死,他自己送上门来的,我们也算是报了仇了”,说完手上又用力
“姑娘,他要是死了,你手上可就没有筹码了,我们也算是结上仇怨了。”李从思指着翻白眼的卫三说道
四人眼神动了一下,为首的说道:“好,先不杀他,但你要放我们走。”
“不谈谈?我说过会有重谢。”
她们中的一人冷笑呵斥道:“你让叛徒带路,还带着这牛鼻子,是求我们的样子吗?”
自卫三和青阳出现,她们才撕破脸的,李从思忽然想到,当初巫灵族灭,前楚是带了大批道士来的,所以她们这才厌恶忌惮青阳。
如此看来,当初巫家曾祖归顺,在有些族人眼中等同于背叛。
“你们想杀了卫三为谁报仇,圣女?”李从思此话本就是试探,看四个人脸色大变,便知道之际猜对了。
“收起来吧,几位姑娘是我的贵客!”李从思神色愉悦
这就是这时,四位女孩才发现,不知何时外围隐藏了很多弓箭手,刚刚只要她们有一个妄动,恐怕如今早就没命了。
刚刚她们还想着擒住那为首的,争取先机脱离这里,如今看来,她们太傻了
如今看来逃走是不太可能了,只能先看看他们到底要干什么,四人眼神交汇,其中一人松开了绞在卫三脖子上的银丝。
李从思吩咐人把卫三带下去让大夫看看,又引着她们进了营帐。
青阳跟在身后,其中一个女孩见了说道:“你不是想要我们帮忙吗?我们见了他就恶心,你把他赶出去。”
这……
这么多年来也没人说他长得恶心啊,青阳大受打击,好不容易能见到活的巫灵族人,能听到那些事情,怎么还不让他在场呢
他心中多想使君硬气点,可惜得到的只是一个挥挥手,他颓败地走到门口,帐帘放了下来,里面传来使君清晰声音,“还想请问几位姑娘如何称呼?”
青阳轻叹了一口气,可惜他不能听了,正准备挪开脚步,他眼睛骨碌一转,四处看了看,可能因为李从思要谈事,帐前的护卫都被遣走了。
他又暗暗地收回脚,那些女子只说不想见他,也没说不让他听啊,他就当在这里替他们站岗了。
嗯,就如此办!
他往后退了一步,以便听的更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