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说话,“新雨,我刚刚……”
裴妙:“红姐来了。”
裴妙:“她在看你。”
讲台前,虞红怀里捧着厚厚的卷子,单手撑着腰,盯着角落里的四人组,林荫抬眼,和他对视,又赶忙低下,无形中的锐利刮得脸疼。
等了会,她说:“好了,接下来考试。”
“上午的时间全部用来考试,考到午饭打铃结束,只考语数外三门,你们自己合理分配时间,想上厕所的自己出去,不用跟我打招呼。”
“我现在下发卷子,往后传。”
林荫刚睡醒,没听明白考试规则,卷子唰唰往手里传。
她和裴妙坐在最后一个,每次传卷子都会有剩余,前面的传卷速度太快,桌面被卷子淹没了,叠得差不多有指甲盖那么高。
林荫:“红姐刚刚说什么,我怎么没听懂。”
纪子锐精锐翻译:“不分班,不换位,连续考。”
纪子锐:“新雨,捞捞。”
裴妙:“……”
林荫:“新雨,捞捞。”
裴妙:“……”
邓舒阳:“新雨,捞捞。”
裴妙:“……”
其他两人是口嗨,他是,真需要,裴妙懂他的无助与慌张。
她张嘴,口型“滚”,低头摁笔头,写卷了。花了一小时左右,写完了英语卷子,开始动手打小抄。
虞红好像算准了她写卷的速度,小抄没打两行呢,卷子就被抽走了,裴妙说时快,那时快,用手挡住小抄,自然地翻转卷子,把小抄压在了底下。
“你们几个给我老实点。”虞红说。
收完了卷子,她也没走,站在林荫和纪子锐的中间,外边的人不慌,坐在靠墙的邓舒阳慌得,坐如针刺。
虞红现场批改裴妙的英语卷子,选择题全对,作文和以前相比,也上升了一个梯度,她的作文一直有个问题,不注重语法,过于口语化,每次在作文上分扣得不少。
最后批分146。
容阳中学从来不缺英语好的苗子,全校的均分能达到125,放眼望去,130+的比比皆是。但是要想够到140+,是有点难度的,想够到145+,难上加难。
差不多,和数学考满分是同等的难度。
虞红说:“新雨,英语有进步。”
音乐里有个词叫绝对音感,那在英语上,裴妙可以说是绝对语感。
虞红教英语那么多年,没见过选择题答题卡一扫出来能次次满分的,跟开了挂一样。你让她分析句子的成分,她是分析不出来的。连最基本的语法都学不明白,但是总体的翻译是没有任何毛病的,毫不夸张,她连听力的内容都能原封不动的默写出来。
——这就是天赋。
她不否认,在学习上,是需要天赋存在的。
有些人一点就通,能够举一反三,有些人就是需要额外花时间去理解,人对知识的敏感度都是不一样的。
大多时候,努力在天赋面前,如同泡沫,脆弱得不堪一击,天赋不是你努力,它就能有的东西。它的存在,就是不公平的。
努力固然重要,没有天赋的助力,想要足够出彩,与之争锋,很难。
所以平凡是大多数,再在平凡里拼努力。
比起裴妙夺舍般的偏科,虞红想到了办公室里那几个经常过来问题目的男生,在他们身上,她看到了傲气与谦卑共存。
真的。
没有哪一个是不出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