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路成长,一路被告知听话。
听话成了大人和孩子之间的约定俗成。
到最后“听话”变成了谁的话都要听,唯独不能听自己的话。
我们要听家长的,要听老师的,但没人告诉我们,偶尔也要听听自己的话。渐渐,我们有了自己的意识,会遵守规则,也有了自己的标准。然后跟着自己的想法做事,又变成了他们眼里的“叛逆”。
这不叫叛逆,只是他们学会了听自己的话。
从而,真正意义上跨出了长大的第一步。
是非对错,重要吗?
重要。
但远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重要。
我们捱不住好奇心的助长,凭着“孤勇”,逆流前进。
所做出来的事,符合年纪不成熟的幼稚。
小打小闹,又不痛不痒。
在大人眼里,充其量,不过是场闹剧。
是闹剧,没错。
却也是他们一整个青春。
十七岁的年少轻狂。
只有一次。
**
裴妙说得话,适用于每个人,适用于每件事,却又很空,没有任何的评判标准。
不同人着眼的立足点不一样。
注重个人理解。
“新雨,你这话对错人说了,应该跟邓舒服阳说才对。”单单就事论事,林荫的理解没有错。
邓舒阳生无可恋地说:“这事什么时候能翻篇?”
“短时间不会。”纪子锐说。
他不疾不徐地倒了两杯酒,一杯盛满,一杯留了半杯。邓舒阳想揽一杯,向前伸手,纪子锐微微一推,青瓷杯“唰”得滑向裴妙,进入了她的掌心。
酒在杯里颠簸着打圈。
纪子锐的声音一起一浮,厚重的像陈年佳酿。
他说:“就算知道后果,你也担不起这个责。再说了,还没到你要负责的年纪呢,有什么好急的。”
“我们现在就是享受义务的同时,不用负责。”
一语顿悟。
裴妙心里舒坦了。
邓舒阳不管他们两在打什么哑谜,只知道一件事,这酒,裴妙不能喝。他对着纪子锐骂骂咧咧,“你看看你做的什么事,她能喝……”
伸手去抢,被裴妙先行一步捏住茶杯,又扑空了。
裴妙玩转着茶杯,和纪子锐碰杯。
杯身低于他的茶杯,轻磕在边缘,发出了脆脆的一声,她说:“多谢纪大师指教。”
一口喝了。
纪子锐说:“不客气。”
他满意地品酒香,享用了这杯意义非凡的酒。裴妙想干什么,他不知道,但有一点,他知道啊,裴妙都需要喝酒壮胆了,那干的事绝对精彩啊。
林荫给她拧开瓶盖,递水,“怎么回事?”
那翻话,没全懂,在临门一脚的门槛上,需要她踹一下,给点提醒。
裴妙水喝得,急而猛,往肚子里灌了半瓶水,才缓解了胃里火辣辣的灼烧感。
她眯着眼睛,“啪”,清脆的拍掌声响起。
化身人形打板器。
喝了酒的声色自带气泡感。
“Action.”
她的电影开场了。
一旦摁下,就没有中场休息之说。
至于时常么,就要看他们两的故事能持续多久了。
“你你你你……”
林荫的表情如同树懒,慢速般得睁大瞳孔,脑子短路了,不知道从哪里开始问起。
没一会,迷茫的眼睛像灯泡似的,瞬间变亮,清醒了。她抓住裴妙的胳膊,激动地蹦出了第一个音节“他”,见到邓舒阳和纪子锐身子主动往前移,眼睛贼溜溜的,她就此打住了。
拖着裴妙往外走。
邓舒阳嚷嚷:“有什么话,是我们不能听的啊?”
林荫说:“那可多了去了。”
挂在教室外栏杆上的两人,时不时笑笑,也没有其他特别的动作,光是站在那,就成了别人眼里的风景线。
短头发的女生侧站,她在栏杆上找了块没阳光的,撑着,另一只手搭在手背上。清冷得像一首宋词,对面站了个扎着马尾的女生,她的下巴贴在她肩上,漂亮得像一朵玫瑰。
彼此差不多高,林荫又喜欢贴着裴妙。
她靠了会,被她身上的骨头硌得慌,换了手耷拉着,身体大半的力量都压在了她身上。
同班的纷纷昂头看着窗外,走廊里路过的直接把头扭成90度了,还带180度回头。
邓舒阳看到那群人的动作,震惊:“怎么都看出这副德行了。”反问纪子锐:“她们有那么好看吗?不就这样啊!”
“我看你对‘这样’这个词有误解。”纪子锐又品了一杯。
“那那那……我也没见过有人来追她们两啊!”他结巴了。
“谁敢追?”纪子锐用看白痴的目光看着他,“裴妙看着就高冷,谁敢靠近,只敢在远处看看的。”
“那林荫呢?”
“你……”
因为知道他喜欢裴妙,所以就说了一个。没想到……看来还是喜欢不自知啊。他什么时候才能知道自己的心意,纪子锐叹气,给他解释:“她是长得太漂亮,没人敢去追。男生站在她身边,都会觉得自卑。谁会往前冲?”
“我还是没看出来。”
“你去看眼科吧。我妈能帮你预约专家号。”
………………
裴妙跟林荫全盘托出了办公室里发生的事。
林荫一听见了“温杨”两个字,噼里啪啦得问了一通。
她问一个,裴妙回一个不知道。直到她全部问完,裴妙才继续往下说,这回,她没有插一句,安安静地听完。听完,心里只有浓浓的羡慕,羡慕她的勇气,羡慕她的自我。
在远处,偷偷望一眼,对她而言,都能兴奋一整天。
直面的对话,借东西,是她想都不敢想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