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丝不苟的严肃感,他表情实在过于温和,让人害怕不起来。
逢夕宁视线顺着男人白色衣领上方的凸出喉结往上滑,半边身子蛇形爬过去,接着伸出食指,越界抚上他高挺的鼻梁,眼神病态,又迷离说道:“我想坐上去,刷脸卡。”
脸卡,多新奇的情趣叫法。
可这确实是当下校园里,悄无声息流行起来的关于爱的玩法。
这么赤.裸大胆的言论,成年男女之间,谁还有不懂的。
逢夕宁只是听从了本心,说出了这几日的夜夜所想。
晚宴近身的第一眼,她脑海里就自动冒出了这个想法。
他的鼻梁,高、挺拔,宽窄适中,自带深邃立体感,往下是薄薄的唇,光泽偏红润,能看出他身体很健康。
就像James所说,你无需吃药,当身体起了反应时,我不希望你去压抑自己。适当的纾解,不见得不是好事。
面目狰狞的方钟离手里还逮着人,严谨望着车内,等候老板最后的指示。
陈裕景脸色未变,只目光沉静凝着她,嘴抿紧了一分。
再紧紧攫取逢夕宁脸上微张的唇、跌宕起伏的呼吸,接着,他低笑出声,胸腔微颤——
“夜已深,我看夕宁小姐有些疲惫,才会说出这般梦话。不如,就让在下,送您早些回家。”
多妥帖绅士的建议。
他不怒不恼,让自己在他面前,卑劣与低俗高下立现。后知后觉泛起的羞辱心,让逢夕宁咬紧了自己的唇。
说出口就有了被骂的准备。
结果大佬就是大佬,被当面说些不着调的荤话,人家还能用疲惫二字把这本该尴尬的局面给敷衍了过去。
她不死心,想纠正说自己不是开玩笑,她是认真的。
结果陈裕景根本没给她任何机会。
一个不经意抬手,方钟离手起刀落。
跪着那人小指骨肉分离,血花喷溅。
一声激烈惨叫,痛的人当场打滚满地:“陈生,放过我!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
“吵。”他轻描淡写,抱怨了声。
方钟离人便明了,不知从哪儿变出一块粗布,塞进痛叫的人嘴里。
一个字,堵住他的嘴,也堵住了她的嘴。
风轻云淡,他一个举动,便打消了她继续作孽的念头。
血腥将她震慑,凄惨叫声让她活生生感受到,他不是不想,他只是不屑,不屑同她一般计较。
两辆车朝着黑夜先后驶去。
逢夕宁哑口无言,吓得背脊紧贴车门。
呼吸逼仄,头发早被冷汗打湿,坐位自觉隔得他老远。
她想起那份经年前小报的报道,短短几行,栩栩如生,控诉陈裕景的残暴与无情。
先是弑父夺权,再是遣散董事老友,反对之人一家老小连夜逼迫出港,从此下落不明。登报之人骂他狼心狗肺,然而彼时他也不过才十八的年纪。
不过短短几年,打了个漂亮的口碑翻身仗,盛誉加身,大街小道,深堂弄巷,尽是对他的感激赞叹之情。
陈生是好人。
陈生有慈悲之心。
陈生有求必应。
可刚刚。
眼前的陈裕景,明明还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坏人。
逢夕宁回家便长卧不起,憔悴不堪,明显的惊慌过度。
逢山出差回来,逢浅月早就将逢夕宁这几日的所作所为给逢山报告了个遍。
这病来得不早不晚,反倒让自己躲过了一劫。
逢山训斥了夕宁两句,见她实在不像是装的,这事儿也就这么过去了。
临去自家公司上班前,逢浅月一身湖绿色职业装站在逢夕宁床前:“我说昨晚你怎么和梁觉修走散了?他来家里找你时,满脸担心。你们俩好不容易出去玩一趟,你怎么回事?”
逢夕宁拱在被子里咳了咳,捂嘴道:“他们要玩通宵,我经期才走,熬不起夜。自己就先回来了。”
“是吗?”逢浅月疑惑的看了看她。
“姐,你快去上班吧。别让我把你传染了。”她翁着声音讲。
昨晚穿那么少,一热一冷,她自然染了些风寒。
不过后续的事,她当然不肯说。
还没到家就让陈裕景把自己放了下来,说完谢谢陈生,就差连滚带爬,幸好逢浅月平日里强迫她刻进骨子的仪态,让她勉强镇定的下了车。
逢浅月戴好珍珠耳环,从拖鞋里抬出脚,狠狠踢了逢夕宁屁股一下,再收回,淡定地理了理衣服下摆,吩咐旁边的下人道:“她要不肯喝药,就灌她。别手软。就知道整些幺蛾子,一点用也没有。”
逢夕宁埋在枕头里,暗自吐了吐舌,好狠心的接班女强人。
睡得朦朦胧胧,床头突然传来一阵花香,她睁开眼一看,吓得立刻装死晕了过去。
床侧立着梁觉修,也不知道谁放进来的,自己闺房随意进,一点隐私都没有。
这家对他永远比对自己好,她就是恨恨气恼。
梁觉修睁着一双深情眼,正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看。
“夕宁,你好些了没?”
自然无人答。
毕竟此刻的逢夕宁还应该是“昏睡”的状态。
“祝凛给你饮料里加了点东西,我听完就把他收拾了一顿,兔崽子玩到你头上来了。”
祝凛其实也是一番好心,想着这两人关系不温不火,干脆来剂猛药得了。不然拖拖拉拉,别到时候老实人许班长孩子都有了,他们修哥还连手都牵不上。
公子哥们都是玩家,于是暗自加了点催情的东西进去。
可祝凛算漏了,逢夕宁竟然有胆子直接提前离场。
给梁觉修一五一十交代完,当场祝凛脸门就狠狠捱了梁觉修一拳。一群人出来找逢夕宁,却一个影子都没见着。
“我爸让我明天飞加州帮他谈合作,什么时候回来不知道,夕宁,你会想我吗?”
他给她掖被子,抚她发,最后轻叹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