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鹤吾也并不知道公孙厌离具体的计划,“不过,江姑娘你放心,我会尽全力护住你的性命。”
江遇秋想起来不久前她在水亭见安庚差点淹死在水里,依旧心有余悸,她对鹤吾这番话保持深深的怀疑。
“鹤吾,公孙厌离可是你的上司,你之前为什么要忤逆他的心意告诉我那些话?”
鹤吾眉头微皱,他吞了口唾沫,竭力寻找着理由,“江姑娘,江姑娘三年前曾救过我的性命。”
“啊?”江遇秋丝毫不记得这事。
三年前,鹤吾奉鬼王命前去凡间查赵公孙厌离的下落,说是公孙厌离若找不回来,就让鹤吾去跳无间地狱。
这么一算,当初故意给他透漏消息的江遇秋怎么能不算是他的救命恩人呢?
但鹤吾不能告诉江遇秋这事。
公孙厌离和江遇秋这一世都不能再有任何感情牵扯,否则,对两个人来说都是灭顶之灾。
“对,就是救命之恩,”鹤吾点了点头,“江姑娘,我在尽全力寻找解除你与骷髅花灯牵绊的办法,一旦寻着了,姑娘就切莫留在大梁城了,走的远远地,一辈子也不要再见我们公孙大人。”
江遇秋越听这话越觉得奇怪,怎么就好像她与公孙厌离有过什么不可言说的桃色事件似的,还有些虐恋情深的意味。
但江遇秋还是点了点头。
鹤吾回去公孙厌离的居所后。
“殿下,别宫新来的那个叫言儿的宫女好奇怪!”
公孙厌离坐在台阶上,修长白皙的手指笼在膝盖边,“你也瞧出来了?”
鹤吾点了点头,“她脖颈间的白痕印记与众不同,那明明是……”
鹤吾不敢继续往下说了,公孙厌离轻笑一声,“你是想说那个名叫言儿的宫女乃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
鹤吾立刻跪下,“属下不是那个意思。”
“行了,起来吧,”公孙厌离挥了挥手,“老爷子近些年收敛了不少,我瞧着那姑娘的年岁不大,或许……”
“您是说那是大殿下或者二殿下的骨血?”鹤吾吃惊。
公孙厌离眸色沉了一分,他把在一旁趴着的懒奴儿拽进怀里,“大哥死的那么早,时间是对不上的,那只能是——,鹤吾,你回鬼界一趟吧,查清楚当年到底怎么回事?”
但鹤吾有些犹豫,“我现在回去?”
“不然呢?”公孙厌离奇怪地挑眉看了他一眼。
鹤吾小心翼翼:“那明日里不是说要带江姑娘,带江遇秋出门吗?”
“所以呢?”公孙厌离依旧不解地看着他,转瞬明白过来,轻笑一声,“我要是想杀她,你就是在这,不也拦不住吗?”
“殿下,您就饶江姑娘一条命吧!”鹤吾跪下磕头。
公孙厌离怀里的懒奴儿朝着鹤吾叫了一声,声音私有些恼怒。
“你到底为什么一直护着江遇秋?”
鹤吾:“江姑娘,江姑娘之前曾经救过属下的性命。”
公孙厌离瞪大眼睛,眉头紧锁,“什么!”
第二日,盛夏晴朗,树荫茂盛,一辆四架马车缓缓驶出城郊别宫。
除了赶车的小吏。
公孙厌离只带着江遇秋一人出来,两人打扮地都很平常,并未穿那惹眼的服制。
“到底去哪?”江遇秋身上的绿色披风映出丝滑的缎子光来。
公孙厌离坐在她对面,掀开车窗帘朝外看了眼,“明江江边。”
江遇秋脑袋发昏,“去那做什么?”
上次赵祁象带她去明江江边打猎,就遇见一群刺客,要不是安庚及时赶到,她与赵祁象怕是就会丧命在那。
那是有心里阴影的地方,而且无论奉节军怎么查,就是查不到那天刺客的来历,这就又给那血腥刺杀事件蒙上了一层诡异的迷雾。
无论是出于什么理由,江遇秋都不想去明江边,而且她又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我记得你那天是不是在安庚来明江边之后,你也来过?”
公孙厌离面露不屑,微抬着下巴,还在安庚之后,他比那个毛头小子可是发觉地早的多,只不过他去树林里寻那背后恶鬼了。
江遇秋看着公孙厌离高傲的神情,心中有个大胆的猜想,“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早早就到明江边了,你拿我当鱼饵,那些刺客就是你想找的人,然后你还见死不救。”
“公孙厌离,你真是个大坏蛋!”江遇秋侧过身去,怒气冲冲地不再跟他说话。
公孙厌离闻言,也开始跟她较劲,“还说我是坏蛋,三年前,我那么相信你,我把你当成这世界上最后的一个大好人,但是你做了什么!”
公孙厌离越说越生气,“你骗了我,你为了一己私利,你拿刀剜了我的心,我要不是命大,我哪里能坐在这里跟你吵架,要说大坏蛋,你才是大坏蛋,彻头彻尾的大坏蛋!”
江遇秋眉毛拧成一团,她转过身来,继续跟公孙厌离对线。
“你老是拿一些子虚乌有的事情,说来说去,我又不记得了,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你说我剜了你的心,证据呢?证据呢!”
“你!”公孙厌离被江遇秋气得手指发抖,“要证据是吧,我给你看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