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金链,上次送了金坠,这次又送金戒,不是你偷的还能是什么?今天你若是说出这些金子的来历还好,说不出来就给我面壁思过,不许吃饭!”
林珍咬着嘴唇,一言不发,直接到外间跪着了。
林父被这个从小倔强的女儿气得眼冒金星,他自问不是大富大贵之家,对待唯一的女儿却也是百依百顺,不曾短了她什么。
女儿生性活泼好动,他也不拘束,只愿她能快乐长大,谁知过分的自由竟然害了她,让她学了撒谎的毛病。
这些金子来路不明,别人送的可能性更是微乎其微,那便只能是偷窃和抢劫。
可是女儿身材娇小,手无缚鸡之力,如何能到去抢劫,因此林父断定这些金子是林珍偷的,偷的还是大户人家。
现在人家还没发现,女儿偷偷还回去也就罢了,等到失主报官官府来抓人,那便是反悔也不能了。
看着女儿挺直的背影,林父本想去劝她,又被气得瞪眼摔门而去了。
林珍在外间跪着,直到父母房内熄了灯、呼吸声也弱了,才把房内的金链金镯金戒装在身上,悄悄打开门溜了。
走到河边,她照常拿出一些肉条喂鱼。月明星稀,鱼儿都早早睡了,只有一个一张一合的大嘴巴在等着他,是鲶鱼。
这三年,小鲶鱼在林珍的投喂下长成了大鲶鱼。鲶鱼长得很快,有成年男子的手臂那样长,而且吃得非常多,但它的肚子却一直瘪瘪的,没有吃饱的样子。河里的小鱼小虾已经不够它的日常饮食,林珍便花钱买肉买鱼做大量的鱼食喂它。
前些日子,她正愁手中的银钱不够坐在河边发呆,谁知突然被一个冰凉的东西碰了,回过神来才发现是鲶鱼在碰自己的手背。
林珍将手掌翻转过来,去摸鲶鱼的嘴巴,一滩黑泥顺势吐在了手上。
“呀……”林珍一阵惊呼,等到泥水褪去,才看见那是一条金链子,“给我的?”
鲶鱼在水中沉浮回应,又钻到水底,好像在说这东西是从河底捞出来的。
林珍心大,“既然是从河底捞出来的,那我就收下了,明日再买好吃的给你。”
金链被放在家中几日,最终还是没有去当铺换成银钱。三年来,她对鲶鱼产生了微妙的感情,这条一直陪伴她的小鱼就像自己的朋友子一样,朋友送给自己的第一份礼物,她只想好好收藏。
想到金链的事,林珍叹了口气,“唉,小鱼,如果你是人就好了。”
这样,我们就可以离开曦城一起去游山玩水。
这样,就可以替我证明,这些金子不是我偷的。
林珍将桃花金戒带在手上,对着河里的鲶鱼幽幽念叨。
鲶鱼不说话,又沉到河里,这一次它没有浮上来,林珍以为它吃饱了,便也回家睡了。
一连几天,林珍都在家里不吃不喝,不肯服软。
林父表面一副“她爱吃不吃,不吃就饿死”的态度,背地里却溜出家门,让妻子给女儿偷偷送饭。
这日,他经过曦城河,遥遥看见河边桃树下站着一位玉冠蓝袍的青年,那青年面上带笑,正对他招手。
“找我?”林父眼瞧着周围并没有人和青年对视,便不自然地负了双手在后,朝那位公子哥走去。
“林伯父好,我是林珍的朋友,请问林小姐是否在家?”
“你是……”林父确信自己并没有在曦城见过这等人物,又将青年上下打量一遍,上好的丝绸缎子、时兴的织花腰带。
难道是来送金子的……金龟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