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警局出来,乔蕴眯起眼睛,她长相偏清冷,笑起来的时候如冰雪消融,云销雨霁。
秀丽的眉眼因为和煦的神色染上亲和色彩。
她往孙柔儿这边靠近,“孙同学,我们这个阶段应当以学习为主,有些矛盾还是说开了好。”
“你也不想那么重要的考试,因为自己犯错而不能参加吧?”
孙柔儿脸色难看:“你在威胁我?”
他们站在警局门口,路过的行人投来好奇的目光,两个女孩子,一个笑起来让人惊艳,另一个笑起来让人觉得——不想笑可以不笑。
孙柔儿也不想笑,但她感觉到有人在盯着她。
那群该死的……屈服在权势下,对乔蕴就是跪舔,对她这种可怜的小市民疾言厉色。
她迟早要还回去。
乔蕴一看她的眼神就知道她又在想什么报复人的事情,她好笑地开口:“哟,不会以为这次喊你来是委屈你了吧?”
“何咎是自己去找你的,和我无关。”孙柔儿硬邦邦的,答非所问。
乔蕴站得比她高一个台阶,伸手,一把揪住孙柔儿的衣领。
她缓慢的语调像是毒蛇吐信,眼神冷到极致,“我倒希望不是你,可惜啊。”
孙柔儿眼珠子放大,后背生寒,听见那人还不罢休,有什么东西抵在了自己的大动脉。
她艰难地挪动视线,发现是一支钢笔,距离她的皮肤只有一毫米。
乔蕴伸手将钢笔往前一怼,吓得孙柔儿闭上眼睛,想象中被刺破大动脉的血腥画面并没有发生。
还好……姓乔的还没这么疯。
孙柔儿庆幸多久,乔蕴又道:“再来烦我,下一个被摔成一片片的就不是那破瓷器了,就是你了。”
孙柔儿听完这话,遍体生寒,她想尖叫发疯反驳,想要哭诉求周围人的同情,却发现周围的人仿若未闻。
好像有一道无形的结界将她和别人隔开了。
这个世界只剩下乔蕴和她的感觉。
孙柔儿惊恐地意识到,也许在这个节点,就算乔蕴将她杀死,都没人能来阻止。
她终于嘴唇颤抖,吐出一个字:“好……”
乔蕴放开她的衣领,她拍了拍对方的脸,用的力气不大,但让人觉得很是屈辱。
因为她的姿态像是对待街边的哈巴狗。
孙柔儿只能忍气吞声。
乔蕴说:“行了,你可以走了,记住我今天的话,我不想再说第二次、”
“我知道了。”
正赶上下班的点,原先安慰乔蕴的女警路过时冲她打招呼,乔蕴跳下一个台阶将手搭在孙柔儿肩膀上,她笑得很灿烂,像是两个人握手言和了一样。
女警不禁感慨这小姑娘真大度啊。
孙柔儿憋屈得差点昏厥过去。
————
“我一刻也干不下去了!”
系统吵吵嚷嚷,一脚踹飞一个花瓶。
在乔蕴阴沉的眼神下,它又瞬移去接住了那个花瓶。
狸猫落地时,愤愤不平:“为什么它可以,我就不行?”
乔蕴微笑,蹲下神,温柔地抚摸狸猫的脑袋,说出来的话也温柔地能滴出水来。
但狸猫起了一身冷汗。
因为乔蕴说——
“你敢学它拆家,我就把你那个破烂后台人道毁灭。”
系统发出开水壶的叫声,一只黑影飞速窜来,落在了狸猫的身上,它立马又收起满身怒气,耐心地哄道:“疯疯,不能随便踩系统叔叔的背,虽然我只是一串数据,但也会被吓到。”
奶牛猫闻言歪头,呆萌地眨眨眼,一口咬在了狸猫尾巴上。
为什么这只猫永远咬不到毛?
奶牛猫不思其解。
乔蕴拆开外卖,炫完一大碗麻辣烫,躺在沙发上,一伸手发现一手的毛。
原来沙发被咬出了一个洞。
“……”
她沉默了一会儿,将小猫抱进怀里,这只淘气的小猫在屋子里到处跑酷,但进了乔蕴怀里却分外老实,像是一个摆放好的玩偶。
系统暗暗内涵:“是一只欺软怕硬的猫。”
“和你差不多。”乔蕴接话。
“你给它起了名字?叫……风风?”
系统:“是疯子的疯。”
它缩起脑袋,害怕宿主会因此发落它,但出乎意料,宿主摸着摸着疯疯,在沙发上睡着了。
“一天天都是不省心的家伙……”
系统越说越小声,灵魂地打开卧室门,取出一条毛毯子,跳上沙发轻轻给她盖上。
接着找到桌上的空调遥控调高了两度。
乔蕴梦见了一个前世很熟悉,又恨之入骨的人。
对方曾经是她最好的朋友。
对方喜欢穿短打,背负重剑,爱喝烈酒,性子无拘无束,时常一言不合就与人干架。
两人关系好的时候,乔蕴做得最多的便是为她善后,她善后的方式也很民主。
乔蕴会给出一个无法拒绝的理由,然后那些被好友打得落花流水,败了也不服气想搞点阴的,这些人一般会被乔蕴的理由折服。
那会儿好友会靠在一棵大榕树的树干上,那根树干下面还吊着个秋千,好友一边喝酒,嘴像个大漏斗一样,酒水撒到了秋千架上。
她会醉醺醺的,用一种调侃意味的语气说:“阿蕴啊,咱们俩不愧是好姐妹,都喜欢光明正大的解决事情。”
“我光明正大地把这些听了点风风雨雨,就觉得我身上有什么绝世宝贝的蠢货打趴下,你再出面告知若是再尾随找茬,你就要了他们的狗命,啧啧啧。”
乔蕴抽抽嘴角,使用清洁术把秋千架清理干净,以免凡间界的小孩来玩时蹭一身。
但是后来……
那人放弃了最喜欢的重剑,开始描眉涂口脂,总是打扮得花枝招展,像是随时要嫁人似的,追着一个她以前的手下败将屁股后面跑。
乔蕴最开始以为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