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寿耐心告罄,他冷哼一声,站了起来,却没有离开,烛光拉长的巨大身影牢牢盖住殷姒纤细的身躯。
接着冰冷的话冷冷地砸了过来,“你对姜文焕很好。”
“他救了我的命。”
“是吗?这并不是能讨好说服我的理由。”
“你偷跑出宫,已经犯了死罪!可我却没有禀告给父王和王兄。”
良久,殿内是死一般的寂静……
“你知道的,如何讨好我。”殷寿不厌其烦,仍旧愿意给殷姒机会。
殷姒直起身,精致的面庞死气沉沉,闪过一丝悲哀,接着抬起了自己完好无损的右腕。
殷寿露出一副识时务的神情,愉悦极了,他叫起崇应彪,“去,给她放出一碗血,让我也看看,你到底有什么本事。”
玉碗沿着碗沿源源不断流下血液,一杯空碗,可口的鲜血很快充斥其中。
满满的一碗,崇应彪恭恭敬敬跪呈给殷寿,双手过眉。
“二王子。”
殷寿直接拿起玉碗,仰头一饮而尽,嘴角流着几滴残血。
像极了茹毛饮血的山中野兽。
而在短时间内接连放了两次鲜血的殷姒,一手捂着伤口,手臂曲起支撑着自己所剩不多的力气。
努力不叫自己在他们面前展现出虚弱无力的一面,让他们更加肆无忌惮。
殷寿喝下鲜血后,体内是从未有过的充沛感,他似乎拥有了无穷的力气,胸口涌起的燥热令他稍感不适。
他握拳大力锤向一旁的金柱子,惊奇的是,柱子竟被他砸出一拳圆坑。
“力大无穷,就是如此。”
他神奇地盯着自己的双拳,就连崇应彪,也是满脸的不可思议。
正当殷寿沉浸喜悦之际,外面仆役这时突然进来禀告,“二王子,大王有命,冀州苏护叛乱,请您前去平叛。”
一个召令,令他大梦初醒。
只有久久拿不下来的城池,父王才会想到他这个儿子。
无处发泄的悲愤被他狠狠压下,而跪在殿下的殷姒却冲他露出可悲的神情。
深深刺痛到了他。
殷寿忽然抬手怒吼,“不要拿这种眼神看我!”
这里再也没有殷姒的用处,她头重脚轻,磕磕绊绊走出大殿。
她尽力让自己神思清明,摸着甬路旁的木栏,一步一踉跄。
直到眼前出现那抹熟悉的身影,殷姒才喃喃念了一句,“姜文焕。”
接着,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倒了下去,好在倒下去的最后一刻,被姜文焕接住。
“殷姒,殷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