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后退:“你做什么?”
苏又黎伸手握住她的脚踝:“别动!”
触之温润滑腻,好似上好美玉,苏又黎拇指下意识蹭了两下,面容温和下来。
从知知俯着身子:“你……很奇怪,你松开。”
苏又黎淡淡道:“马上就好,等一下。”
他看着从知知脚面上的划痕,在冷白的肌肤上不显难看,反而增加了几分艳色。
创口贴轻轻盖住了艳色。
苏又黎却并不满足,他想起宴会上一路走来听到的传言——喻复和他的小女友恐怕是好事将近了,现在领着小女友到认人呢。
内心酸涩。
三年前他得知从家破产,从父携款潜逃,刚开始他以为从知知跟她爸爸去了M国。
虽然恼怒从知知没给他留一句话就走了,但他也清楚,他不过是从家大小姐的一时兴起,利益当头抛弃他是很正常的选择。
然而没不久他就得知,从知知没有离开Z国,她妈妈病了,她还背负了八千万负债,她变卖了所有衣服包包首饰……
苏又黎独自沉默了很久。
从知知从小接受艺术熏陶,又有金钱支持她游历四方开拓眼界,穿着打扮都很有审美品味,能看得出她很喜欢她那些造型独特的衣服包包和首饰,可她宁愿卖掉她那些喜欢的东西,也不愿意拉下脸求助他一声。
苏又黎的闷气还没消,就找不到从知知了。
从知知走了,走之前拉黑了S城所有熟人,包括苏又黎。
“贴好了。”
这样说着,苏又黎却没有站起身,他握着从知知的脚腕不知道在想什么。
从知知更是心情复杂。
不过三年而已,苏又黎怎么变化那么大?
他以前面对躺在地上衤果体向他求爱的疯狂粉丝也面不改色,径直跨过去。
眼睛跟长在头上似的,根本不会垂眼看凡尘的任何事。
现在却能发现她脚背受伤了,还亲自蹲下来给她贴创口贴。
是她在做梦,还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这时,哒哒的脚步声传来,一片静默之后,是饱含怒意的声音:“你们在做什么?”
走廊尽头,是面沉如水的喻复。
从知知下意识挣了下苏又黎的手,根本挣不动。
苏又黎的掌心并不像他本人一样冷冰冰的,相反,烫得她脚腕酥酥麻麻的。
从知知脸色奇怪,开始担忧自己晚上会做糟糕的梦。
一旁的苏小慕已经麻了,她感觉她全程像个隐形人。
看来堂哥不仅和美人认识,还关系不一般。
仔细思索了一下和堂哥抢女人的下场,苏小慕叹了口气,人作死就会真的死,看来她只能放弃这位美人了。
喻复他大步走过来,脸色隐隐发绿,苏又黎什么意思?听到他的声音后还不松手?
难道当初不是从知知一厢情愿,苏又黎其实欲迎还拒,他俩早就眉来眼去了?如今老情人会面,瞬间旧情复燃了?
这一切还是他自己造成的,喻复如鲠在喉。
从知知解释道:“苏……苏总只是看我受伤了,而我穿着礼服不方便……”
苏又黎不想从知知为难,只好站起身。
喻复已经走到他面前。
两个男人身高差不多,体格也差不多,唯独气质不同,一个矜贵,一个风流。
然而此时的气势却很一致——剑拔弩张。
从知知抱着胳膊,原地踌躇了一下,还是走到喻复身后。
苏又黎眼神瞬间晦涩。
喻复勾了勾唇角:“苏总真是贴心,特意在厕所门口堵我的女人,就为了帮她贴个创可贴。”
从知知无语,又来了又来了,这小半个月喻复都是这阴阳怪气的调调。
苏又黎也勾唇,丝毫不示弱:“美人都需要呵护,喻总没有时间呵护,而我向来贴心,只好勉为其难帮帮你了。”
从知知:?
苏又黎在胡说什么?
喻复眯着眼舔了下后槽牙,声音发狠:“苏总刚刚继任,看来公务都交接得很完美,还有时间呵护我的女人。”
这绝对是威胁。
喻复丝毫不掩饰自己要给苏又黎一点颜色看看的欲望。
刚刚继任,又如此年轻,苏氏集团的老人肯定有对苏又黎不满意的,可笑,苏又黎在苏氏集团还没站稳脚跟就敢挑衅他!
苏又黎当然不惧这点威胁,只是他刚想说什么,从知知就拽了拽喻复的袖子。
“我困了,回去睡觉。”
一句话,击穿苏又黎的心脏。
他愣在原地,胸口巨痛,仿佛回到大三那个夏夜,他听说从知知玩大冒险输了,在酒吧随便找个男人送去了初吻。
当晚,他躺在狭小的宿舍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怎么都睡不着,双眼干涩得生疼,满腔的妒火却烧得他要丧失理智。
不是说爱他吗?不是说不追到他不罢休吗?
怎么可以那么轻易地和别的男人接吻?
从知知所谓的喜欢到底算什么?
这样的喜欢,凭什么觉得他苏又黎会接受?
他要百分百的,绝对忠诚的,绝对真挚的爱。
可从知知永远做不到。
“好。”
喻复生怕苏又黎的眼睛里的妒火不够旺,当着他的面吻了吻从知知的脸,而又隐含得意道:“都听老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