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迅速加黑;
三道,令牌裂出几道缝隙!
雷劫结束,天雷消散。
那快散架的焦黑令牌却浮与半空,黑气涌动!
只见浓郁的黑气直扑昏迷的白知县!
宁微发出指令:“攻击令牌!”
宁微、陆饶、章临、悟言各自祭出最强的绝招攻向令牌,一波不行再攻一波!
五波攻击后,令牌彻底破碎!
但融于白知县体内的黑气并未消失,它借用白知县之口,阴恻恻吐出一个字:“死!”
含着凌厉杀意的黑气朝着四人汹涌而来,速度之快,四人根本无法躲避。
“砰——”
黑气消散,一个女人的身体被轰出一个大洞,顷刻死亡,残留着余温的身体软软倒地。
“母亲!”
在白知县攻击前,依靠第六感感到危险的白纤纤,提前运起轻功挡在宁微前方不远处。
她想,不能再让爹爹罪上加罪了。
可是,攻击过后,她没有像预想中的那样死亡,只是被攻击卷涌的风逼得倒退几步。
然后她看见身前,她衣着典雅雍容的母亲不复从前美丽,死相惨烈。
“不!”她不可置信地哀嚎,扑倒白夫人身边,跪地痛哭。
谁也没看见白夫人是怎样冲过来的,她宛如神明似的忽然出现在白纤纤身前,拼尽全力保护她的孩子。
白知县眼瞳中覆盖的黑色如潮水般褪去,跌跌撞撞跑到白夫人身边抱起残破的尸体。
“容儿,你别吓我,我们约好要白头偕老的。”
“我知道,你一定是睡着了。”
他双目赤红,却面目温柔地为白夫人梳理凌乱遮面的青丝:“我陪你一起就寝。”
他旁若无人地打横抱起白夫人,在站起来的刹那,黑气却再次侵袭眼眸。
宁微神色严峻,祭出定海神针刺向白知县的太阳穴,但针尖在距太阳穴只差毫厘时骤然被黑气困住!
白知县体内的黑气史无前例地暴动起来。
他的身体犹如麻袋般膨胀,膨胀到极限时麻袋砰地破掉,黑气滚滚而出,席卷在场所有人。
宁微立刻祭出定海神针拉住其他三人逃跑,可黑气的速度比她更快,不一会儿便淹没她的腿。
她赶到一阵向下的拉力,逃跑的速度猛然降低,转瞬之间她就被黑气完全吞没。
没有人幸免。
许久之后,黑气慢慢消散,露出只剩下白骨的白知县和成为尸体的白夫人,其他人全部失去踪影。
出乎意料地是,那骨架竟然在缓缓挪动,它挪到白夫人身边,握住她僵硬的手。
微风习习,拂过白骨。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草般,白骨顿时散架,从头至脚一寸寸化作齑粉。
······
城西,防御墙头。
“该死的傻子,撞掉爷的馒头,这次定要你知好歹!”一位身穿铠甲的士兵对一趴在地上啃馒头的□□打脚踢。
“嘻嘻,好吃。”那人真是个傻子,不知疼痛,注意力全在掉在地上沾染了尘土的馒头上。
“晦气!”那士兵打也打不痛快,恶狠狠把傻子捡起来啃的馒头踢飞。
傻子恶狗扑食般地跟着馒头跑。
旁边人见怪不怪:“全城的青壮年都被强拉来抵御城西里的东西,连傻子都不放过。何日是个头。”
话带怜悯,但举动却狠厉,他面目狰狞地对那又捡到馒头的傻子猛踢两脚。
经过与阴尸的长久作战,能活到现在的谁不是心狠手辣之辈。
“踢两脚果然爽快许多。李四,该我们巡城了。”他吊儿郎当地操起红缨枪,招呼那个对馒头耿耿于怀的李四一起走。
李四气不过又呸了傻子一口水,才跟上去。
待他们走远后,那傻子捧着馒头起身,望着城中知县府的方向傻笑:“好吃,好吃!”
——
桓知衡一人独闯知县府,不想遭了白知县的道。
他被白知县的凄惨自述欺骗,对他夫人的遭遇心生怜悯,便心软放他一次,结果却被暗算致重伤。
他的意识陷入黑暗,有时隐隐约约听见耳畔响起声音。但声音模糊,他听不清内容。
后来,他努力挣脱黑暗的束缚,终于掀开沉重的眼皮······
怎么还是黑的,他还陷在黑暗里?
他掐了自己大腿一把。
有痛觉,不是梦。
待眼睛适应昏暗的光线,桓知衡看到自己身处一间宽大房间,鼻尖萦绕着淡淡的檀香。目光所及之处,门楣宏伟,门侧刻有鹿与梅花,底部饰有八仙八宝。
模样有些熟悉。
他转身,身后数不清的牌位层层陈列在肃穆的龛里,龛位前摆有一张金丝楠木制得长条形金漆供桌,桌上放着鎏金浮雕花卉纹三足铜炉,炉中正燃有三柱香。
分明是凡人用于供奉祖先的祠堂。
视线移动,落到供桌右侧摆放的一本泛黄的仿佛古籍的书上。
他执起书册,只见书册封面上用正楷书有六个大字——东陵桓氏族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