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九死一生嘛也简单,我们之中只有一人能存活。”
“问题是这两个意思连起来后,我们需要经历一种什么试炼,才能达到一人存活的结局从而破阵?”
“不会是······”他拖长语调,笑意盈盈,颇为玩味,轻飘飘地说:“互相厮杀,夺人灵珠,方可存活吧?”
那淡淡然视人命为草芥的态度令宁微心中寒意丛生,她抬眸看向朱五笑意不达眼底的双眼,反问道:“若真如此,朱道友可还会仗义地让出水灵珠?”
“哎呀呀,宁道友可是我忘了水灵珠和土灵珠都在你的手里呢?哪儿有我的事啊。”朱五状似惊讶地捂口,“要不宁道友试试不厮杀的法子,集齐五颗灵珠出去?”
宁微思忖片刻,笑答:“也不是不行。”转头朗声道:“莫灵道友,南泽道友,可愿意借我你们的灵珠吗?”
她没错过朱五脸上一闪而过的惊愕。
南泽应声而动,用深渊般的眸子盯着她半响,他像个没有感情的系统般,语调不带起伏地问:“你想破阵出去吗?”
宁微被他看得心惊担颤,但依旧如实回答:“想。”
闻言,南泽缓步走到中间的石台,来到朱五的面前,认真道:“她想出去,你放她出去。”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让朱五没忍住跪倒在地,他狠狠掐了自己一把,才硬生生忍住俯首的冲动,笑嘻嘻地爬起来解释:“腿抽筋了,没站稳。”
随后他怯生生地望着南泽,想亲近又不敢的为难表情,叹道:“这位道友,我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小弟子,何德何能有能力在幻阵中随意放人出去,道友别为难我了。”
南泽从来不废话,是个直来直去的性子。
他听到朱五拒绝的一刻,弹指间,朱五的笑便僵在了脸上,头身分离。
莫灵顿时举剑,剑尖直指南泽。
却听一声声“桀、桀、桀”的诡笑从朱五的尸体处传来。
只见朱五的尸体如同放了气般扁下去,薄薄的,似是一张纸,随后一缕黑雾袅袅升起,黑雾内部,嵌着一颗黑如墨的圆珠子。
没了那层外皮,宁微的经络检测仪终于检测出它是个什么东西。
吸收了污染灵气的五灵珠孕育出来的灵。
剑宗以五灵珠为阵眼布下幻阵,却没料到五灵珠产生器灵,它擅自更改幻阵内容,让本来阳光积极的幻阵变成阴险狡诈吞噬人命的恶阵。
凭白误了许多弟子的性命。
莫灵再一次受到冲击,持剑的手颤抖着放下。
朱五恨恨看着神色恬然的南泽,若不是他感觉他的气息亲和,心生亲近之意,怎会留下这小小的魔种在他的地盘耀武扬威,还生生砍去他的头,挑破他的伪装。
他在完成那人的任务后,定要一口一口吃掉南泽的血肉,想着,朱五口中的口水横流,要知道魔种对他而言可是大补之物。
“放她出去。”南泽语气淡淡,犹如在闲聊。
朱五恨意更甚,它乃这方天地的神明,岂能容这等小小魔种冒犯。
神思转动,天地骤换,他把南泽丢到另一重幻阵,待处理好宁微之事,他便回来好好品尝他的味道。
眼睁睁看着南泽身影瞬间消失,宁微曈昽紧缩,朱五这个器灵竟然比身为魔种的南泽还要强大。
不容小觑,需谨慎以待。
源源不断的黑雾汇聚于黑色珠子周围,恰似一片黑漆漆的乌云。
朱五漂浮于空中,投下的阴影近乎完全罩住了六个石台。
他阴笑着问道:“宁道友,你可还愿意破阵出去?”
宁微抿唇不语,把江洲抱得更紧。
“道友不语,吾也知道你的心思,你想出去,想夺魁首,想救你的师父。”
“吾给你一个选择,杀死此间所有人,吾满足你的愿望。”
他的话仿若恶魔的低语重重砸在宁微耳边。
杀,或,不杀?
宁微倏尔弯了腰,肩膀抖动,笑声溢出齿间。
“你笑什么!”朱五被她的态度惹怒,愤然斥责,“小小蝼蚁,尔敢造次!”
“我笑啊,你的心思太过明显。”宁微直起腰背,敛容道:“你在我与陈凡争夺水灵珠时救我,在此时又不杀我,反而提出这么个玩弄人心的选择。”
“无非是想扰乱我的道心,盼我坠魔。”
“是也不是?”
“你······你信口雌黄!”朱五被戳中心思,语气愤懑更甚。
“我还知道,你······”她瞥见莫灵略带探究的目光,垂眸道:“不说也罢。”
她不能当着莫灵的面暴露季长雾,否则会害了她。
宁微通过经络检测仪环顾世界,视线最后定格在乌云似的朱五身上,目无恐惧地说:“莫道友,可愿与我携手诛杀这个邪魔?”
莫灵眸光闪动,她没想到她会跳出选择,走向另外的道路。
本以为会互相残杀的。
她低头融化满身冷意,笑道:“诛杀邪魔,护苍生安康,本就是我的责任,没有愿不愿,唯有一往无前。”
“尔等愚昧无知,不知天高地厚。”眼看着蝼蚁蹦跶起来妄图推翻神明,怒火中烧的朱五反而息了怒火,嗤笑一声,“吾就让尔等看明差距!”
远古宝物,哪怕威力不足,其诞生的器灵威严依旧不是低境界修士可以撼动的。
气势全开,威压一荡,无人不臣服于他脚下。
宁微和莫灵顿时感到一座泰山压顶,她们握紧双拳,咬碎银牙,方没有被压倒跪地。
五脏六腑宛如在千万斤重的威压下移位,膝盖“噼啪”响像似膝盖骨撑不住身体重量而碎裂。
每一寸肌肉都在撕裂者抗议她们的倔强和坚持。
“宁微,臣服与我,杀掉江洲和莫灵,你将不会再受苦,我也会实现你的愿望。”朱五蛊惑人心,再次抛给宁微从痛苦中解放的选项。
宁微目眦欲裂,面目凶悍可怖,顶住随时被压垮地痛苦,憋出一句话:“修道,本就是经历苦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