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得灵植的首选。
当她把最后一块石头放到应处的位置,眼中光芒闪烁。
阵成!
受她修为的限制,此阵的品质是最低阶的黄品,能迷惑金丹修士三秒。
技多不压身,宗门强制规定修士不仅要学习自己专精的法门,还要学习一些身法、步法等基础,以更好的保护自己。
段元如能运用灵力凭借身法在三秒内摘得灵植,但是没剩下多少时间供她逃跑。
右手轻移动,触到左腕的冰凉。
“就靠你了。”她握住小洞天玉镯呢喃。
而后咬破拇指,以渗出的血珠祭天。
虚空阵开启!
她立时如离弦的箭般与几个修士擦肩而过,直奔灵植。
修士们只感微风佛面,一无所觉。
一秒!
她冲到灵植前。
二秒!
手脚极快地挖出灵植,灵识微动。
三秒!
阵法失效。
不知是谁喊:“破障果不见了!”
所有人望向那本应该长着灵植的地方,只赫然留下一个深坑。
“定然是那帮阵峰狗贼干的。”一修士察觉的残留的阵法气息,满脸愤慨,“最好别让我遇见,否则必然让他们尝尝虎口夺食的代价!”
段元如没想到阵峰阴差阳错间成了背锅侠,她安静待在小洞天中倾听外面的骂人之音,竟有一点阴暗的高兴。
随即脑海里浮出师尊的教导,她肃起神色,心道这样不好。
可她实在忍不住,毕竟拿座山峰带给她太多不好的记忆。
段元如曾经是阵峰的一员。
她和阿弟延昭幼时遭灾,父母家人全部死在一场洪水中。
幸得知衡师尊路过救起,之后他们便跟随师尊来到剑宗,在尘峰生活两年。摸清楚情况后,她对阵法产生极大的兴趣,而延昭则想修剑。
他们决定参加剑宗的弟子招考大会。她测了灵根便停在山门处,遥遥望着延昭背影远去。
最终她通过阵峰考核,如愿以偿成为一个阵修。
但延昭被扔出剑冢,狼狈地回到尘峰。
她不知他为何会被扔出剑冢,明明他的天赋是顶好的,只知道他从里面出来后变了个人似的,不再吵嚷着学剑,反而选择修法,还对她嘘寒问暖,甚至学会下厨,每天变着花样给她做吃的,直到她突破筑基辟谷,延昭下厨的频率才少起来。
日子平淡如水地流淌。
直到她突破金丹。
入门时她拜得师父正是金丹修士,如今依旧止步不前。
而她修炼不过十年,金丹已成,阵法之术更是学无可学。
天赋极为惊人。
可她没起过换师父的心思。
恩师领她入门,对她恩重如山,如同再生父母,岂能因为一朝得势便弃之如履。
那是狼心狗肺的白眼狼才会做出的事。
哪怕师父将她自创的阵法罗盘以自己的名义交给峰主邀功,她的质问也终在他一声声的不得已中平息。
可惜,人就是贪得无厌的。
适逢金丹长老位空缺,他为彻底排除异己,不惜陷害她弑师。
她被处以极刑,九雷轰顶。
是延昭和知衡师父不辞辛劳地收集证据,替她洗刷冤屈,才将她从刑堂的刑狱里救出来。只是那是她已挨过六道天雷,修为跌到炼气,神魂不稳。
尘峰上的众人想尽办法才把她从死亡线上救回来。
她重新回到尘峰,被禁止修行阵峰功法。
延昭为帮她讨回公道孤身打上阵峰,可那个傻孩子不知道啊,阵峰高层盘根错节,她那个师父是一个长老的爱子,他们怎么会为她一个外人处置峰内人。
果然,阵峰对外宣布的结果是误会后就没有下文了。
没有人会关注尘峰的冤屈。
只有延昭和程信两个傻孩子一次次去找阵峰的麻烦,然后隐藏满身伤痕归家。
想着,泪湿衣襟,她陷入回忆里不可自拔。
一道稚嫩的童音突兀地响在耳边。
阿宝闻到熟悉的气味,慌慌张张从巨石上跳下来朝段元如跑去。
却没见到熟悉的人,她失望问:“大姐姐,主人什么时候才会回来找阿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