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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叶书》(五四)(2 / 2)

松松垮垮,脸上神情内敛平静。

游相开门见山道:“高公公送到您这的那对羽殇,可容我看看?”

梁风一愣,疑惑起来,“您要看那对杯子?”特地来他这里就为了看对杯子?看杯子干什么?

游照同没回答,目光沉静地与他回视。

梁风很不耐烦应对这种眼神,久居丞相之位的人就这种作风,又要看又不说话,只等着他猜,鬼猜了。

“无所谓,看吧。”他拿出钥匙,领游照同进大殿深处。

打开盒子,游丞相对着杯子仔细端详片刻,才道:“确实不易分辨真假。”

“还要辨什么,这是真的。”

游照同颔首,“两对羽殇皆为黄玉制成,都可说是真的。”

“这杯子怎么了?”

话出口,梁风发觉不对,游照同怎么知道这杯子有两对的?想把话收回已经晚了。

游照同看向他,似乎思索他的话。

梁风被盯着,越看越不对劲。脑子里飞快地回溯成为监币使以来做过的所有事情,有没有哪里有疏漏。

一个个画面飞快掠过,他却抓不住重点。游丞相眼中的审视是他已经几年没有复习过的直冒冷汗的感觉,梁风紧张起来,他宁愿是被金絮这样瞧着。

游照同缓了脸色,道:“应和王这是打算站在宦官那边了?”

宦官?梁风没明白是什么意思,不知道为什么这样问,好像默认了他知道点什么。

脑子里掠过画面的速度更快,他轻易不敢回答,只能猜,然而猜半天猜不着。

心跳快起来,越发紧张了,他对这个问题很敏感,因为皇帝绝不会允许他结党营私,说错了话难以承担后果,梁风选择以字面意思理解,否认道:“我谁也不站。”

游照同脸上一点变化都没有,只收回目光道:“如今宦官干政,哪怕并未打算对付,很多事情也避不开了。”

视线的封锁解除,梁风手掌松了松,脑海的画面停止放映,转而思索游照同到底是什么意思。

“您既想置身事外,又为何将羽殇的事情告知予我?”

梁风这下肯定游相误会什么了,瞪大眼睛否认:“告知什么事情?我什么也没有和你说过!”

游照同隐约一怔,一言不发,仔细看着他的脸。

眼前突然出现金絮的浓妆,和游照同的脸重叠,出格的情绪当即收拢,梁风慢慢将瞪大的眼睛缩回,脸上边边角角不由都规整了。

游照同身子微动,看了门外一眼。梁风跟着看去,见门外是清点钱箱的冯棹台。

他还没想这一眼是什么意思,游照同便一揖,同他道:“与匈奴作战在即,请王爷安心备战。监币使一责,劳您多费心了。”

说完便十分利索地走了。

人走后,梁风和冯棹台说了游照同刚才的问话,冯棹台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学生们数完了钱,梁风才发现游照同是送了整数来的,总共六十万钱。

事情处理完,夜还未深,梁风策马离宫,去找金絮。

骑入来福街,街两面店铺灯笼高高挂起,梁风一边盯着温柔馆的方向,一边规避行人。

然而这次却不像从前每次隔着半条街都能见到盛亮的烛火,今夜街头那块地方似乎格外暗淡。

他愣住,靠近后慢慢勒马停了。

房舍漆黑,门匾映着旁边店铺照过来的烛光,门口没有向他招手的姑娘,也没有送到他身上的眼神。

温柔馆今夜未开馆营业。

大门贴着告示,馆主说歇业几日,具体复业时候未定。

梁风在那告示上看了两眼,去到温柔馆侧面,纵身上墙,一看,寝楼也是烛火全熄,庭院见不到一个人影。

他跳下,径直穿过庭院去她房间。

门锁着,梁风直接拍门,小声喊:“金絮,你在吗?”

里面无人应门,一盏烛光都没有。他呆了呆,大声喊:“金絮,你在吗!”

里面还是静悄悄的,一丁点动静都听不见。

梁风四处环顾,围着庭院和寝楼绕圈找。今夜月色很好,照得庭院发白。夜风吹过空荡荡的石子路,吹开黑色的树影,除了树叶沙沙声,目之所及见不到任何一道人影。

歇业也不会见不到一个人,温柔馆的人仿佛全都消失了。

梁风一颗心落下去,低头看着地面,看见自己影子覆在枯树枝的路上。

脑子里回响游照同白日里说的话,忽然产生一种被抛弃的感觉。很不好,梁风回到金絮房前拍门,“金絮!金絮!”

没有人回答他,他很肯定没有听见第二道呼吸声,这里没有人。

梁风扒着门缝往里看,里面一片漆黑。

他双手垂下,原地站了一会。

片刻后走去庭院的砖桥,走到桥中央,看看桥下的池水,记得这里是上回金絮跌进水里的位置。

她似乎很喜欢这座小桥,有好几次看见她坐在这里。

梁风背对池水坐到桥墩子上等着。

空想时,脑海里莫名出现一个在记忆深处的模糊画面,他在漆黑的屋子里哭,旁边灶锅内是他够不到的粥,母亲不知去了哪里。

他低头看着手指,看看衣摆或者鞋子,或者抬头看明朗的夜空等着。

等到天快亮,还是不见一个人影,不听一声响动。早已经宵禁,她今天晚上是不会回来的。

临上朝前,梁风决定不等了,留下一名暗卫监守温柔馆,再骑马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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