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来的钱看大夫,你们还欠我们工钱。”
丫鬟家丁们在搜刮李大勇剩下的家具、瓷器,没有人理会他们。陈霖霖心里凉了半截,这个家恐怕要散了,顾不得那么多,先救人要紧,背着陈母出门,一路询问医馆方向。
好在医馆位置不算远,陈霖霖气喘吁吁地背着陈母赶到了医馆。
她来回踱步,不时望向诊疗室,脸上的汗迹未干,写满了担忧,陈母是为了救她才受伤的,从小与母亲相依为命的感情她深有体会,就算是穿越来的,她也不希望陈母有事。
良久,诊疗室的门帘被掀开,老大夫一脸严肃出来。
陈霖霖大步上前,问道:“大夫,我娘怎么样了?”
“姑娘,你要有心里准备,” 大夫摇头叹气,“虽说命是保住了,可四个脚趾恐怕废了,能不能醒来也要看她的造化。”
陈霖霖晴天霹雳,拽着大夫胳膊,恳求道:“大夫,求求你一定要治好我娘。”
“你放心,我先开几服药,你拿回去给她煎服,”大夫坐下写药方,写完后递给陈霖霖,“一日三次,饭后吃,三碗水煎为一碗,另外,伤口不能沾水,要定期回来换药,不然感染就麻烦了。”
陈霖霖摸索全身,一个银子都没有,幸好脖子上挂着一小块玉,摘下给大夫,“大夫,我只有这个。”
大夫看白玉成色不错,“也行,我给你抓药。”
陈霖霖望着医馆门口发呆,看着街道上来往的行人,她不知道该去哪里。
李大勇肯定会再来,到时候如果知道她娘还活着,肯定会拉她去花楼抵债,陈家回不了了,可又能去哪儿,原主一出生就住在大宅子享福,而她才做了一个梦而已,已经从富家千金变成了负债千金。
恍惚间,陈霖霖想起自家的草编场,那个地方应该早被李大勇洗劫一空了,不过草编场不像宅子,值不了几个钱,也许能在那儿落脚。
陈霖霖拿着大夫开的药,背起陈母,依着原主的记忆,顺着京城西街走。清河镇多河流窄道,泥泞的小路十分难走,足足一个时辰,陈霖霖才背母亲赶到。
她推开陈旧的木门,一股霉味顺着门缝涌出来。如她所想,场里确实没人,草编木架被破坏殆尽,半成品草编物到处都是,一阵风吹起地上的芦苇,一种凄凉感油然而生,这跟她以前在电视上看的破庙没啥差别。
算了,好歹能遮日挡雨,总比流落街强。
将陈母安顿好,陈霖霖找来罐子,生火煎药,好不容易喂完陈母喝药,她才坐下来思考今后该怎么办。
娘亲一时半会醒不过来,就算醒来,大夫说脚趾保不住,也会落下残疾,何况康复之前也要继续看大夫治疗,亲爹不知道躲哪去了,还得防着李大勇。
陈霖霖长长叹了口气,她不能等死,现下必须救母亲。
望着眼前滚动的草编球,陈霖霖灵光一闪,有了,她可以捡起自己的老本行——草编。
怎么说也是非遗传承人,什么草编品没见过,菜篮、动物、收纳箱,哪个不是她的作品。
说干就干,陈霖霖撸起袖子,将草编场的半成品捡起来,挑出那些受损程度最小的,只是这地上的芦苇已经被折断,几乎没有能用的,她得找新的芦苇。
清河镇,湖泊河流较多,盛产芦苇,草编场附近肯定会芦苇地。
陈霖霖出门,走了半盏茶功夫,看到一条河流,河边清一色随风飘扬的芦苇,长得比她还高。
不一会儿,陈霖霖手里已经满满一扎芦苇,枝节根根分明,白绿色杆子看起去非常有生命力,将手里的芦苇放下,再多采摘一些。
窸窸窣窣!
陈霖霖动作一顿,侧耳倾听,不像是芦苇被风吹的声音。
沙沙沙……
不会有狼吧?陈霖霖神色紧张,盯着某处的芦苇,那里芦苇大幅度晃动,仿佛有某个大型的东西正在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