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那站第六位的新娘子,她叫个啥名儿?
家属乙放下啃了一口的木瓜,回了甲军嫂一句:
叫……叫啥金鱼。
家属丙差点没被呛到,赶忙放下手里那碗椰汁水:
啥?咋叫个鱼名儿?
她们这一桌军嫂嘎嘎笑得欢欢乐乐,家属乙放下筷子,端起碗喝了一口才说:
俺也不知道,不过,听俺男人说她是被程团长俘虏的。
家属丁从老家过来,家庭成分是贫民,很是自豪,对于斗争的弦一直绷着呢,本就看不上那些城里人,撇撇嘴说:
啊?符合政策吗?通过政审了?
家属乙的男人是营长级别,就在程可则的团里边任职,她可不想给自家男人惹事,便敷衍地驳了一句:
瞧你说的,咱这里是啥地方,她要是有历史问题,能和程团长结得成婚吗!
家属丁点点头:那也是。
家属丙这时伸出手臂指给他们几个军嫂看:
你们瞧,真是啊,那皮子长得多白,头发还烫了卷儿,真洋气。
家属甲目光瞧过去也露出满眼的羡慕,礼台上的好几位新娘子都盘着发呢,听说是城市人,气质都和别的新娘子不一样:是啊,是挺好看的。
家属丁:你们瞧着就不觉得她不像个正经人,捯饬得像个妖精……
家属乙:哎~你可别这么说,让程团长听到会不高兴的。
家属丁又撇撇嘴:行行行,知道了。
……
集体婚礼也有好处,敬酒的时候可以相互分担,新人们组团给各桌敬酒后,婚礼便圆满结束。
现在的婚礼很简洁,参加喜宴的人吃过饭,七七八八的走了不少,只有个别桌的军嫂聊上瘾的,还坐在那边不肯走呢。
一位军官走到自己媳妇那桌调侃道:天都黑了,还不回家管孩子去?还扎堆儿嘚嘚什么呢,散了,都散了。
这位军官的媳妇立即站了起来,笑哈哈地对其他的军嫂说:在这里逗咳嗽起腻有什么劲!回吧,咱们改天再接着唠嗑。
某军嫂站起身往四周看了一圈:哟,人都走的差不多了,这海边离咱们家属院还有好一段距离呢。
之后,其他的军嫂便也结伴陆续走了。
……
晚上,程家小院儿。
和领导并战友们告辞,程可则带着媳妇回到家,便开始洗洗涮涮。
回到房间,瞧见付矜瑜已经换上了睡裙,坐在梳妆台那边不知在擦些什么,房间的空气里香香的。
媳妇,天不早了,咱们上床休息吧。说着,程可则便要搂着媳妇往床那边走。
付矜瑜的手臂懒懒地一推,扭了扭身子说:诶,等一下。咱们先说一说。
这时候提条件,肯定不利于自己,程可则不想依从:说什么?咱们先休息,有什么话,明天再慢慢说。
付矜瑜娇横地一瞪,大眼睛萌萌地:不行,就现在说。
婚礼当天和几位新娘子相互一交流,她才反应过来,属她最笨了。就算再提倡节俭,人家姑娘嫁人多多少少都有收聘礼,手表、钢笔、香水、缝纫机、自行车啥的……连从乡下赶过来结婚的新娘子也收到了266、388之类的彩礼钱呢!
她使劲想了想,除了程可则寄的一兜信件,确实是啥也没有。今儿非要给他来一个釜底抽薪不可,要不然,她可不依。
程可则无奈地一摊手放弃挣扎:好,好,你说,你说。
坐在梳妆台椅子上的小女人如同女神一般,伸出一只嫩白的小手说:拿来吧。
程可则陪着笑脸,无辜地看着她:拿什么呀?
付矜瑜笑意盈盈地仰头瞧着他:你的家底。
这冷不叮的,程可则猛地咽了一下口水,小媳妇这一招是向他要管家权,小样儿的。就他媳妇那花钱的速度,给她多少钱也不够花啊。
媳妇儿,那个……咱们明天再说,行不?某人想趁机打混耍赖。
付矜瑜放下手起身,伸出双臂把他往房外推:不行,你出去,出去。
程可则赶紧回身,顺势把媳妇儿搂进怀里,不经意间触碰到她白嫩软滑的藕臂,心中又是一阵涌动:
诶,别啊,媳妇儿,我给我给,存折、粮本和票据就放在抽屉里。
程可则忍着心痛一把将自己所有的家底全部上交,付矜瑜喜滋滋地接过来,先看存折再数各种票据。
钱和票都到手了。
结婚了的男人手里绝对不能让他有钱,有钱就会学坏。这可是付矜瑜在现实的世界看了无数本言情小说学到的经验。
程可则一脸心疼地坐在床边,宠溺地静待媳妇儿把钱票数完。
付矜瑜将重要资产重新收妥,随意朝他扔下一颗响雷说:我带的钱花完了,这下好了,你的钱全归我,以后就靠你的工资养家了。
啊~
程可则惊呆了,只知道她天天在买买买,到现在也不知道媳妇儿带了多少钱花了多少钱,当然,大男子主义的他也不屑去过问。
他忍着心痛追问一句:媳妇儿,我每月能申请零花钱不?
瞧他那惊掉下巴的表情,付矜瑜在心里早就乐翻了天,不过,表面上还是强装镇定说:
可以啊,一个月给你两块钱,怎么样?
程可则点点头同意,两块钱,他花不完。
想是想到了什么,付矜瑜边往床上爬边问:程可则,你每月往老家寄多少钱?
哦,对,都是寄十块钱,汇款的时候写父亲程怀林的名字。
程可则在老家排行老二,大哥程山则,三弟程以则,还有一个小妹叫程芳芳。
付矜瑜点头答应说:没问题,以后就交给我来办。说罢,爬上床倚靠到床头,打开一本书静静地看了起来。
程可则跟着她上来,火辣辣的目光将她全身上下扫描了个遍。媳妇儿今晚穿着一条无袖蕾丝花边的棉纱睡裙,此刻的她看在他眼里便是风情万种的美餐,呃……佳人。
程可则如同一只大狗似的凑上去:媳